一片的血海就那樣出現在視線中,一個個爆體而亡的血肉瞬間堆滿了城門口。
見到這種畫面的赫連噬魂,眼瞳是不住的收縮,要不是剛才他發現男人手裡的不對勁兒,及時屏住呼吸,是不是下場也跟地面上的那些族人一樣,呼吸間便猶如被人牢牢的掐住脖子,然後爆體而亡,血濺橫飛,讓空氣重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
站在遠處親眼目睹的三人,唯有莫清逸靜靜的看著,至始至終都靜靜的看著自己相公的所作所為,眼神沒有一絲的閃避和退縮,並不是他已經心如鐵石,而是他曾經對不驚說過,即便是地獄,即便是魔,他也會一直跟著他伴著他,哪怕自己也淪為那煉獄深淵最可怕殘忍血腥的魔鬼也不悔。
倒是無憂道人跟蠻雷,就不是那麼鎮定了,無憂道人眼中的悲慼與憐憫更盛,雖然知道紛爭之中難免死傷,可這樣的死亡,太過血腥,手段也太讓人無法接受,可有什麼辦法,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對方已經下了狠手,也只有比對方更強勢殘暴的方式才會讓對方收手,這也是無憂道人為什麼心中為死去的人們感到無限同情和悲鳴,卻依舊對風不驚是那樣的支援。
以暴制暴,是目前最有效的制敵方式。
至於蠻雷,已經隱隱有嘔吐的跡象,可眼睛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城門口發生的一切。
似乎覺得,死了那麼多的族人並不是風不驚的錯,不是風不驚的手段可怕殘暴,而是……
目光轉向站在城牆上的赫連噬魂,蠻雷的心狠狠的揪在了一切,族父,這樣值得嘛!就為了不讓他們離開,就為了留住他們,犧牲這麼多的族人真的值得嘛!
這一刻,蠻雷發現,最瘋狂的不是風不驚,而是自己的族父。
“莫哥哥……”
“師父。”
“師祖。”
“參見夫人。”就在三人都把視線看向遠方的時候,與他們接應的風谷下屬們也出現了,同時出現的還有天上老人跟西門南天。
這一下,人都到齊了。
“二妞,等相公處理完後面的那些尾巴,我們就可以回家了。”莫清逸輕笑而且溫馨的對湊過來的二妞說著。
“好。”此時,二妞見到遠處自己大開殺戒的主子,有些怕怕的縮到了莫清逸的身後。
其實整個風谷的人對風不驚那麼畏懼並不是風不驚那一身堪稱妖孽非人類的武功,而是風不驚每每施毒的時候。
驚鴻絕世,謫仙出塵,卻總是在輕描淡寫間殺人無數,而且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那麼隨心,似乎只要風不驚願意,他能把一切他看不順眼,一切不合心意的生命通通在冷漠寒冽之間毀滅。
只要他高興。
這就是風不驚的殘忍,這就是屬於風不驚的殘暴嗜血。
明明是那樣一位絕魅謫仙的男子,絕塵飄渺,風若神俊,卻能在談笑風生間做出比惡魔更狠絕慘烈的手段。
就像現在,看著遠處還在一個個爆體碎裂而亡的敵人,就跟水泡一樣,就那麼消失,只留下一灘血漬,
這樣的事情,這樣的毒,唯有風不驚能做到。
“該死的。”城牆之上,赫連噬魂知道這一仗他敗了,還敗的徹底,對方簡直就是比他更無法預測的惡魔。
看著對方依然不變的笑,看著那個站在血水泥潭之中的男人,驚世而獨立,絕魅而謫仙,他不是人,是地獄的主宰,是煉獄的締造者。
可直到這一刻,赫連噬魂才驚詫的發現一個很蒼白的問題,那就是他至始至終都還不知道對方的真實來歷,可笑,太可笑了,想他赫連噬魂,一方霸主,居然到這一刻還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強敵是誰。
當年本來要追查下去的,可何耐這個男人太過狡猾,也實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