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欣壓低聲音同林清歡說道。
“一場壽宴我瞧著她也是蠻無聊的,估摸著是飯菜不合胃口。”
林清歡說完又笑了笑。
林清歡想起與自己一樣坐於蕭奕左右的陶白晚全程也沒動幾下筷子,畢竟蕭祖母平日信禮善佛,今日這一桌子菜確實是素了些,也難怪那金枝玉葉的長郡主在蕭奕面前也演不出戲了。
“祖母平日素菜慣了,所以安佑堂裡的席面基本都是如此,她還是要多習慣習慣。”
李嘉欣繼續壓低聲音說道。
“嗯,日子還長著,慢慢熬吧,咱們去落意閣說話,讓奶孃先帶永兒回去歇息,我瞧著他精神頭是過了的。”
林清歡回頭看了一眼此時也已經睡著的永兒說道。
李嘉欣點點頭,行至路口,奶孃抱著永兒去了花影閣的方向,幾個丫鬟跟在身後打著燈籠探著路,林清歡和李嘉欣繼續往落意閣方向走去。
回到落意閣時,小丫鬟已經將內屋的門窗都開啟了,又在門口視窗處放置了燻蟲飛蚊的薰香,林清歡和李嘉欣坐在棋榻上倒是清涼的很,羅雲也招呼著人送來了一些糕點果子和涼茶放置在一旁。
“李姐姐,我瞧著你每次見到陶白晚都是十分的慌張,是怎麼了?”
林清歡奇怪的問道。
“清歡,我…我總覺著她好像在盯著永兒一樣,我有些害怕。”
李嘉欣素來膽小,想起陶白晚的身份更是害怕極了。
“我倒是何事 ,你別怕,永兒是我開口給了你,誰也搶不去,況且,她自己又不是不能生,何需來搶永兒呢。”
林清歡笑了笑說道。
“可是,夫君並沒有同她生子的打算啊。”
李嘉欣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當下沒有此心,日後尚未可知,況且有聖寵強壓,也由不得他。”
林清歡伸著纖細的手腕擺起棋子。
“清歡還在同夫君置氣嗎?”
李嘉欣輕聲問道。
“我沒氣同他置,也不知道該同他如何相處了。”
林清歡嘆了一口氣隨即無奈的說道。
“清歡,如今和從前不一樣了,長郡主再如何說也是平妻身份,我知曉的便是她同夫君青梅竹馬之情,倘若你一直這樣不理睬,不管不顧,避著他,豈不是白白給了鳶尾閣機會嗎?”
李嘉欣想起自己的永兒,又看了看林清歡,再如何說眼前的主母才是蕭府最好的,至少能庇佑自己的生活以及讓永兒安穩長大。
“李姐姐,你說的話,我都知道,也懂,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只有躲在這落意閣裡,我才能…才能覺著日子在過,安安穩穩的過著。”
林清歡的聲音十分的無奈,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可是如今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
“首先你要說服你自己,夫君他心中只有你,從前如何過,日後便還是如何,倘若那鳶尾閣想做何事,我…我雖力量微薄,也願意傾囊相助於少夫人。”
李嘉欣拉住林清歡的手堅定的說道。
林清歡看著李嘉欣的臉,突然才意識到對坐的女子對自己的依賴和信任之高,突然覺著日後在府裡同她一起相互幫襯著總比孤軍奮戰強很多,也該是要好好思考思考今後的日子了。
“好,李姐姐,我知道了。”
林清歡回握住李嘉欣的手信誓旦旦的說道。
夜晚的蟲鳴聲稀疏從各處草叢花壇裡此起彼伏,院子裡的丫鬟也忙完了一天的活,對坐著在走廊裡小聲絮叨心思,初夏和雲想拿著捕蟲網試圖多抓幾隻螢火蟲放置在透明且稀奇的琉璃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