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亮為‘亮公子’。”圖衣低聲道。
“很好,原本堂堂的將軍府大公子,此刻倒真真正正成了外人,想必那位亮公子心裡必是恨極了賀紹廷。你安排人想法子接近他,再從中煽一煽火,讓他心中的恨意再深些,到時借他之手除去賀紹廷,也算是出一出我心中惡氣!”芳宜臉色陰狠,又從懷中陶出一個藥瓶,“這個算是我助他除去心腹大患!”
圖衣心領神會,接過藥瓶自去安排不表。
馮維亮近來的日子確實是相當不好過,每每聽到府裡下人稱呼他為‘亮公子’,便似有人重重地扇他耳光,教他心裡又是惱怒又是怨恨又是難堪。
可他卻偏偏什麼也不能表現出來,免得傳到了杜誠忠耳中,讓他知道自己的忿恨。
曾經那些與他交好的公子哥兒,有訊息靈通的,便也知道了杜誠忠與賀紹廷的關係,亦知道了他如今已經不再是鎮遠將軍府的大公子,而是成了一個非主非客的亮公子,自每每拿此事來逗趣取笑。
“原就該如此,本就不過是個拖油瓶,也就杜誠忠不怕頭上綠,還樂顛顛地寵得跟什麼似的。”
“可不是,鳩佔鵲巢,佔了人家的地位這般久,也是時候還回去了。我就瞧不慣他平日狂的那個樣,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將軍府的大公子,敢與咱們平起平坐,真他孃的不要臉!”
“說不定他娶的那媳婦也後悔了,原以為嫁過去就是大少夫人,如今……嘖嘖,不定心裡怎麼哭呢!真可惜了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
“哈哈,你小子是瞧上人家了吧?”
……
裡面的對話越來越不堪入耳,馮維亮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顫抖,額上青筋頻頻跳動著,卻是不敢闖進去喝斥他們。
“虎落平陽被犬欺,大公子今日此番境況,若還不想法子自救,只怕日後的日子還會難。世上皆愛落井下石,公子難道要等到被人踩在腳底下的那一日麼?”忽聽有人在身後嘆息著說話,他回過身去,見是一位身著錦袍,瞧來卻有些臉生的中年男子。
“你是什麼人?本公子之事還輪不到你多嘴!”他沉下臉低聲斥道。
那人又是一聲長嘆,望向他的眼神帶著憐惜:“馮昇馮大人當年是何等風流人物,他的親生兒子卻……若是知道兒子走到今日這地步,他縱是九泉之下只怕也難心安。”
馮維亮當即一愣。他認得自己的生父?這般想著,他下意識便邁步追著那人而去。
雲氏心中的憤怒與怨恨並不比他少,杜誠忠對認回賀紹廷的急切,對她們母子的忽視,教她一次比一次寒心。尤其是那日她衝動地向他表示了對他總往忠勇將軍府去的不滿,杜誠忠竟然脫口而出——“若不是你生不出兒子,我又何需對自己的兒子如此低聲下氣!”
那一刻,她對這男人僅餘不多的感情也終於耗盡了。
她當年拼命抓住的男人,原以為可以一輩子掌控的男人,也會一輩子對她一心一意的男人,其實與別的男人毫無差別,一樣的薄情寡義。
可笑她竟為了這個男人,讓自己變得面目全非。只可惜事到如今,她早就沒有了回頭之路,唯有一條路走到底。
鎮遠將軍府的一切,必須屬於她的兒子!
卻說唐筠瑤那晚在言嫵的指點下作好了畫,原打算讓賀紹廷幫她尋一尋畫中人,藉以查明言嫵的身世,沒想到待她吩咐了長風去忠勇將軍府傳信時,卻被告知賀紹廷領了差事外出,最快也要半個月後才能歸來。
她有些失望,只是也沒有太在意,立即便又安排了人留意豫王府裡的折柳動向,暗中又做好了佈置,只等著折柳如同上輩子那般出府拜祭親人。
此外,她便是乖乖留在家中,連五公主的邀約也拒了。畢竟自從知道自己是真正的唐筠瑤後,她便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