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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松年回到府裡的時候,天邊掛起了一道雨後彩虹,為剛剛經歷一場大雨洗滌的大地,添上了一抹多姿的色彩。
他拍了拍肩上不知什麼時候沾上的水珠,抬步便往書房而去,剛邁過院門,遠遠便見書房門口處,他的寶貝女兒正托腮坐在小凳上也不知在想什麼。
他的嘴角不知不覺便微微上揚。
這一幕實在是有些懷念。小丫頭還很小的時候,有好幾回到書房尋他,他不在,她也不敢隨便進去,便搬著小凳子守在門口。有時候會一邊往嘴裡塞著點心,一邊安安靜靜地等候;有時候則會奶聲奶氣地和哥哥說話,不時還發出一陣軟糯歡快的笑聲;有時候便會如如今這般,什麼也不做,就這樣乖乖地坐著發呆。
彷彿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個小小的丫頭便已經長大了,長得亭亭玉立,還專挑著他與夫人身上最好看的地方長,越長越好看,越長越水靈,日後必定會引來一個又一個覬覦她的壞小子。
他故意把腳步聲放重,引來了小姑娘的注意,看著小姑娘猛地起身朝自己撲過來,頓時有幾分受寵若驚。
“小丫頭今日這是怎的了?像是一下子活了回去,倒比小時候還愛撒嬌。”他好笑地望著低著頭揪著自己袖口的女兒,一個沒忍住便在小姑娘發頂上揉了一把,把她綁得整整齊齊的辮子都揉亂了。
本以為小姑娘這下子必定會不高興了,哪想到她卻只是甕聲甕氣地道了句:“誰愛撒嬌了……”
若是真能再活回去便好了,她就可以真真正正、徹徹底底地當他最乖巧聽話的女兒,會早早便叫爹,不會再故意和他對著幹。
唐松年輕笑,趁機又揉了揉她的發頂,感受著髮絲滿手的軟滑觸感。
“是不是哥哥欺負你了?告訴爹爹,爹爹替你教訓他!”
唐筠瑤吸吸鼻子,將那隱隱的淚意給逼了回去,這才抬眸望著他,軟軟地道:“才不關哥哥的事,我、我就是聽說二姐姐因為親事之事總在屋裡罵我,罵得可難聽了。”
唐松年臉色一沉:“不必理會她,她那叫害人不成終害己,自找的!寶丫不必擔心,她再怎麼鬧也不敢鬧到你跟前。”
一聽他這話,唐筠瑤便明白他是知道那日在易府之事了,否則不會說出‘害人不成終害己’這樣的話來。
下一刻,唐松年便輕輕地她額上彈了一記,微微笑著道:“你可不是那種被人在背地裡罵兩句便影響心情之人,說吧,到底有什麼事,使得我的寶貝女兒這般反常。”
唐筠瑤已經漸漸平復了下來,聞言抿嘴一笑,裝模作樣地道:“哎呀,讓爹爹發現了!”
唐松年哈哈一笑,揹著手往屋裡走,她連忙跟上,殷勤地為他拉開書案前的太師椅,又親自給他倒了熱茶,這才緩緩地斂起了笑容:“我就是方才歇晌的時候做了個夢,夢到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偏夢裡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處處與爹爹作對。爹爹和哥哥也不認得我,對我也從不手下留情……”
唐松年無奈地笑了笑,見小姑娘越說越沮喪,越說越委屈,沒好氣地道:“做了一個莫名奇妙的夢倒把你嚇成這般模樣,真是笨丫頭!天底下哪有不認得兒女的父母?便是你再來個三十六變,我也認得出來!”
“你就是沒有認出來!”唐筠瑤委屈地瞪他。
“不可能,你這夢做反了,不作數!”關係到為人父的英明睿智,唐大人自然不肯認下此等罪名,便是為了哄女兒高興也不行。
“就是沒有認出來!!”
“不可能,絕不可能!”唐大人說得斬釘截鐵,毫無半分相讓的意思。
唐筠瑤的小脾氣瞬間便被他激起來,要當他最乖巧最聽話女兒的想法就像枝頭上的鳥兒,‘撲喇喇’地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