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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前頭墨硯來稟,說是馬捕頭有急事。”翠紋急步而入。
“我馬上過去!”唐松年心中一凜,那些沉悶憋屈的感覺頓時一掃而空,利索地更衣,在阮氏的目送下快步離開。
“大人,西街十八巷孫家大宅走水,已經派了人前去救火了。”出府的路上,馬捕頭便將事情簡要地向唐松年稟報。
“想方設法控制火勢,切莫讓它蔓延!”
而許筠瑤自然也知道唐松年被人急急叫了走,又聽到阮氏憂心仲仲地問翠紋:“這會兒天都黑了,也不知老爺有什麼急事?”
“彷彿聽說是城西那邊有戶人家走水了。”翠紋將打聽來的訊息稟道。
“走水?”阮氏明顯愣住了,語氣更為擔憂,“只盼著千萬莫要傷著人才好。”
唐松年此去便是久久未歸,阮氏心憂夫君亦是輾轉難眠,許筠瑤到底年紀小,撐不了多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唐松年急匆匆趕到現場時,火勢已經有所減弱,周邊的百姓、縣衙的官差,全都投入了救火當中。
待大火徹底被撲滅,已經是將近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唐松年臉上灰撲撲的,只胡亂抹了一把臉,便帶著馬捕頭急匆匆地走進了起火之地——孫宅正房。
等他走過去的時候,一眼便瞧見地上那兩具早已燒焦得瞧不出原樣的屍體,身型瘦小的那一具胸口位置甚至還插著一把刀。
“大人,經初步驗屍,這一男一女都不是被火燒死,而是死後遭焚屍,男死者後腦勺正中位置生前還曾遭受重物所擊,不過真正的死因還是胸前的刀傷。”早就急忙趕了過來的仵作簡單地查驗了片刻,回稟道。
唐松年皺起了一雙濃眉。
原以為不過是一樁意外,不曾想竟是一樁謀殺案!
待經一番初步審問後,終能確定死者乃是屋主孫有才及其妻田氏。
他踱步再度走進那燒得不成樣子的正屋,在屍體倒地的四周細細檢視。
片刻,他撿起角落處一片碎瓦,手指輕輕撥了撥上面沾滿的黑乎乎之物,蹙眉嗅了嗅,再度檢視,果然又找到了好幾塊這樣的碎瓦片,而瓦片上無一例外都沾著同樣之物。
“你們來瞧瞧,看這是何物?”
“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只是一時又想不起到底是何物。”馬捕頭沉思片刻,搖頭道。
倒是沈銘若有所思,而後同樣在屋裡四處翻找,片刻,道:“大人,想必瓦片上沾的便是此物了。”
唐松年望過去,見他手上拿著巴掌大的弧形狀瓦片,瓦片上赫然放著一片半焦半完好的醃菜葉子。
馬捕頭快步走過去,接過那醃菜葉子一嗅:“大人,果真是此味道。”
“那孫有才頭上的傷口也沾有此物。”仵作忽地想起此事,忙道。
“難不成砸傷孫有才後腦的便是這罈子醃菜?”馬捕頭驚訝。
唐松年沒有接話,只是心裡也有這樣的猜測。
“大人,大人您快來瞧!”突然,有官差在外頭高聲叫著。
唐松年急步而去,便見在遠離正房的一口井旁,一名約莫六七歲的男娃倒在地上。
“大人,他是昏迷過去了。”有官差將孩子抱了起來。
唐松年替那孩子把了把脈,心中一突,狐疑地望了一眼昏迷過去的那張灰撲撲的小臉,良久,才收回診脈的手,沉聲問:“這是誰家的孩子?”
孫宅除了死去的孫有才夫婦,便只得一個妾室董氏及其兩歲的女兒、一對老僕夫婦及一位名叫秋萍的十三四歲侍女。
“他、他是我家夫人遠房表妹的兒子,半年前跟著他的母親投奔了來,四個月前,他的母親病逝,這孩子便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