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卡片的手停住了。
to 安大爺
後面還畫了個小小的笑臉。
“我拆了啊。”安赫低聲說了一句,把緞帶扯了,幾下就把包裝紙也給撕了。
他本來想撕得美觀一些,但扛不住手一直哆嗦。
包裝紙被他撕得七零八落之後,裡面的東西露了出來。
是個新手機。
那辰給他買了個手機?
什麼時候買的?
為什麼沒拿給他,是沒來得及麼?
安赫對著手機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很心疼。
他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關了機,把卡換到了這個手機上,按下了開機。
手機基本是滿電,估計是那辰之前充過。
安赫看著手機啟動,問候,接著跳出了待機畫面。
他忍不住笑了半天,鎖屏圖片和桌面都是那辰的照片,兩張都很腦殘非主流的照片,一張四十五度瞪著眼,另一張用手遮了半張臉豎著中指。
雖然那辰神經兮兮把照片都拍成了這德性,但安赫猛地看到時,心裡還是一陣猛跳,手指在那辰的臉上摸了摸。
在屋裡呆了快一個小時,他才站起來把手機塞到兜裡走出了門,把鎖掛上去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沒有鎖死,還是按是原樣掛著。
經過門衛室的時候陸大爺在門口的空地上架著鍋準備炒菜,安赫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中午了。
他沒什麼感覺,不餓,也沒有吃飯的想法。
車開到那辰學校門口,看到零星幾個從外面吃完飯回來手裡拿著麻辣燙的小姑娘時,安赫才覺得有點兒想吃東西了。
週末的校園裡幾乎沒人,回家的回家,逛街的逛街,睡覺的睡覺,安赫在宿舍樓下找到了舍管,舍管對那辰沒有印象,隨便手抓了個正要進樓裡的男生對安赫說:“這個是殯葬的,你問問他吧。”
“什麼事?”那男生捧著個玉米吃得很歡。
“我找那辰,你認識嗎?”安赫趕緊問。
“認識,你找他什麼事,你是他什麼人?”男生邊啃邊打量他。
“我是他朋友,好幾天聯絡不上他了。”
“那辰請了三個月的假,住院了。”
“什麼?”安赫提高了聲音,“住院?怎麼會住院?哪個醫院?”
“具體的我不知道,他平時也不住宿舍,就上課才過來,我們跟他不熟。”男生啃著玉米上樓了。
安赫在宿舍樓下站了好幾分鐘才轉身往校門口跑過去,跳上車開到路口又停在了路邊,他都不知道該去哪個醫院找。
他拿出手機,按亮了螢幕,拿著手機一下下轉著,看著那辰忽隱忽現的臉,最後看了看時間,一個下午的時間,去掉婦幼保健院,男科醫院什麼的,市區幾個醫院的住院部都跑一遍應該沒多大問題。
“靠。”安赫踩下油門,瘋就瘋一次吧,都多久沒幹這種事了。
安赫不知道該怎麼找到那辰,但他有個大致的方向,他跟那辰呆一塊兒的這段時間裡沒發現那辰有什麼毛病,除了腦子時不時地會進水,身體上沒有什麼異常。
之前一段時間那辰一直有點兒不對勁,加上照片和他所謂的“自己的事自己處理”,安赫基本能確定是外傷。
不過就算是這樣,安赫在好幾個大醫院住院部的病房上上下下一通跑,扒著病房門伸頭探腦的也很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