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什麼人?”
那辰離橋面還有兩三米就直接跳了下去,也喊了一聲:“心情很好的人!肯定不會自殺的人!”
沒等那人再喊話,他跳上了車,飛快地往橋那邊飈了過去。
回到舊車場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陸大爺的狗又是一陣狂叫,那辰拿出路過燒烤攤的時候買的兩串牛肉放到了它的碗裡:“大腦袋快吃。”
狗很謹慎地聞了聞碗裡的肉,衝他搖了搖尾巴,低頭開始吃。
“下次我回來你別再叫了成麼?”那辰小聲說,“你怎麼天天見著我還跟見著賊一樣呢?”
大腦袋是那辰給狗起的名字,這狗雖然是條土狼狗,不過頭大嘴寬,長得挺有氣勢,那辰堅持叫它大腦袋已經有一陣子了,不過大概是因為陸大爺管它叫灰灰,所以它對那辰給它起的名字一直沒什麼回應。
“大腦袋我跟你說,”那辰蹲在狗身邊,“今兒你大七哥哥心情特別好,你猜猜是為什麼?”
狗低頭吃著肉,有些敷衍地胡亂搖了搖尾巴算是表示聽到他說話了。
“就上回我給你說過的那個人,今天他答應跟我一塊兒了,”那辰從兜裡掏出幾個鋼蹦在手裡拋了拋,笑著說,“今兒零錢都不夠存的了。”
狗把肉吃光了,抬起頭看著他。
“他只答應試試,不過也挺好的,我都沒想到他能答應,我以為他會潑我一臉酒,”那辰摸了摸狗腦袋,“我連擦臉的紙都準備好了……”
狗聞了聞他的手,確定他手上沒有吃的之後,轉身抖了抖毛,進了用木板和舊棉衣搭起來的狗窩裡趴下,閉上了眼睛。
“算了不跟你說,你太小了不明白。”那辰嘖了一聲,開著車進了大門。
安赫從浴室裡出來,也沒穿衣服,就那麼光著進了臥室,躺到床上很舒服地擺了個大字愣著。
今天估計會失眠,安定就放在床頭,但他沒吃,這東西他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吃,明天不上班,今晚上就算一宿睡不著也沒關係,最多是明天那辰過來了,讓那辰從看他工作改成看他睡覺而已。
想到那辰,他翻了個身,用被子裹住自己,把扔在枕頭邊的手機拿了過來。
這個時間那辰應該已經到家,他不知道需不需要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簡訊問一聲。
就像那辰說的,他談過戀愛,而且次數不算少,但這樣“談戀愛”還是頭一回。
他承認從第一眼見到那辰,就有不一樣的感覺,被吸引著的感覺,之後也有過親密接觸,無論原因是什麼,他對那辰也有過類似情侶的“錯覺”,但直到昨天,他在那辰的目光裡說出那個“行”字之前,他都沒有過要跟那辰在一起的想法。
吸引,接近,誘惑……所有這一切都像是一場不合實際的豔遇。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點了一根菸,他居然會允許自己開始一段有著這麼混亂起點的感情?
這不符合他的原則,也不符合他的性格,但就這麼莫名其妙地開始了。
所以到現在為止,他也不知道這樣的戀愛該怎麼談。
他甚至不能確定自己對那辰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好奇?同情?
還是……喜歡?
他有些煩躁地把菸頭掐了,拿過手機,給那辰發了條簡訊。
夜裡風小了不少,那辰坐在車頂上,四周灑著安靜的月光。
他喜歡在這樣的夜裡坐在車場最高的地方,這一堆破碎的殘骸,用一種奇怪的姿勢組合成了很有氣勢的小小山峰,他坐在山峰頂上,吹著口琴。
相比架子鼓和吉他,他最喜歡的是口琴,但他幾乎沒在有人在場的情況下吹過口琴,他覺得這是自己獨處時的小秘密。
口琴聲中,他聽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