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絆住,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還是正在敲地磚的晏隨插嘴,依舊是懶洋洋的調子:“德育不行的人才要賺德育分,她不用。”
單茶一愣,然後咬住嘴角,很艱難地忍住笑。
這個人,為什麼要發動自/殺/式/襲/擊說自己德育不行呀!
這天下晚自習的時候,單茶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和晏隨一起,坐在四樓的小花園裡。
秋夜的夜空清爽明淨,墨藍色的天空中綴著萬千顆星辰,璀璨奪目,散發著萬千光輝。
晏隨從書包裡拿出下午時單爺爺送給他喝的那一排酸奶,拆開一根吸管,“哆”的一下戳開瓶蓋,遞給單茶。
單茶吸了一口草莓味的酸奶,然後問:“不是說好讓他們幫忙修地磚嗎?怎麼最後還是你去了?”
晏隨扯了扯嘴角,然後道:“別的也就算了,這事兒就別指望那些不靠譜的了。”
既然上次單爺爺就差點摔跤了,那修地磚的事自然不能再拖。
單茶又吸了一口酸奶,然後將目光投向高遠深邃的天空。
“我聽蔣子昂他們說,你下星期就要回省實驗了呀?”
晏隨“嗯”了一聲,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單茶抿了抿唇,然後輕聲道:“恭喜你呀。”
她聽同學們說過晏隨家裡的事情,知道此番晏隨爸爸接他回去,是因為家裡度過了那個關鍵期,此番又更上一層樓。
晏隨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說:“我本來不想回去的。”
他說的是真心話。
他對親生父親晏明達沒有半分好感,更不是可以由晏明達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兒子。
“可是,”晏隨的語氣沉下去,“上個月爺爺突發腦溢血……雖然搶救過來了,但現在二十四小時都需要人看護。我想能有多點時間陪在他身邊。”
……原來是這樣。
單茶看向身側的少年。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少年的側臉輪廓,似乎比她第一次見他時深邃堅毅了許多。
單茶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你知道許願的神秘法則嗎?”
大概是這話題實在太荒唐無稽,晏隨輕笑了一聲,“什麼?”
單茶認真道:“你知道嗎?對著上天許願,不是嘴上說著我想要什麼,願望就可以實現的。
如果想要願望實現的話,是要許願人用自己擁有的東西去交換的。”
小姑娘的眸子亮晶晶的,神情十分認真——
“姐姐去省城的時候,我就偷偷許過願。
我想要姐姐在省城的高中三年都平安順遂、她能夠得到她希冀的一切;我願意用我的三年不順來換。”
晏隨默了默,然後語氣突然就變得有點兇:“烏鴉嘴,別說了。”
被罵了……單茶吐吐舌頭,但仔細想想還是開心的,“雖然從開學到現在,我好像的確挺不順的,但這是不是證明了……姐姐在省城過得很順利呢?”
雖然姐姐什麼都不和她說。
說起單茶的姐姐,晏隨忍不住想起了發小霍舟。
他當然知道霍舟對家裡新來的那個便宜妹妹百般針對刁難,但霍舟那樣的大少爺,好端端的去為難一個姑娘家……恐怕連霍舟自己都沒發現背後的原因。
不過都這麼久了,霍舟估計很快就能察覺他自己的心意。
想到這裡,晏隨“嗯”了一聲,“你姐姐會過得很順利的。”
單茶有些氣惱他的敷衍回答:“你又知道了?”
少年懶洋洋地應了聲,唇角掛著一抹笑,“我就是知道。”
單茶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被他帶偏了,忍不住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