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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隨深吸一口氣,剛想要說什麼,而坐在他對面的單茶,卻突然對著他身後一招手:“安安,這裡有空位。”
齊安安是坐在單茶前座的女生,平時和單茶的關係不錯。
齊安安端著餐盤走過來,站在桌子旁邊,看著晏隨,心裡不自覺有些發怵。
她笑得尷尬:“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沒有呀。”單茶的臉上笑容明媚乾淨,“大家都是同學。”
她拽著齊安安的胳膊讓她坐下來,然後又衝著晏隨道:“聽說你拿到了it的offer,還沒恭喜你呢。”
齊安安和晏隨沒說過幾句話,這會兒挺尷尬,也趕緊跟著單茶一起道:
“是啊,我們都聽說了,恭喜啊,太厲害了。”
晏隨抬頭,定定地看向單茶。
單茶輕聲道:“祝你前程似錦呀。”
兩個人的關係,突然就變得萬分疏遠。
單茶每天依舊還是十分勤奮認真地學習。
臨近高考,哪怕是省實驗這樣滿是尖子生的學校裡,也逐漸開始瀰漫著壓抑的氛圍。
更確切地說,也許正是在省實驗這樣的學校裡,才會令人倍感壓抑。
單茶所在的一班,有四分之一的同學不是拿到了保送資格,就是已經收到了國外名校的錄取offer。
前途已定的同學們,很多都已經不來學校了。
就像是單萱,因為已經拿到了保送資格,所以現在一週才來一次學校,來了學校也是來專門監督妹妹的學習情況的。
可晏隨卻還是每天都來學校。
單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也沒有去探究他背後的動機。
她現在想要做的,只是好好學習,準備高考。
很快便到了五月份,天氣一天天熱起來,擺在學校大門口的那個高考倒計時立牌上的數字,也變成了二開頭。
比起剛到省實驗那會兒,單茶現在的成績已經穩定了不少,每一次大考小考,都能穩定在年級前十。
說起來,這一批轉學生的表現都很不錯。
和她一起轉學過來的蔣子昂,每次考試也都穩定在年級前三十。
蔣子昂跳了兩級,今年只有十六歲,成績能這麼好,的確是要比其他人更厲害。
老師們也都挺喜歡蔣子昂的。
蔣子昂是化學課代表,這天他去老師辦公室領試卷,還沒進門,卻聽見裡面傳來訓斥的女聲——
“你看看你自己!考的是什麼成績!”
“真不知道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女兒來,當初把你弄進來指望著你好好學,誰想到你是來這兒給我丟人現眼了!那麼多老師家的孩子,沒一個成績有你這麼差的!”
“我都不拿你和別人比,你就看看人家那姐妹倆,不是我說,人家的條件可比你差多了,你看看人家的成績!一個拿到北大保送,一個回回考年級前十。要不是沒得選,我真是情願要她們當我女兒!”
蔣子昂聽出來了,罵人的是徐夢雲。
也是高三年級的老師,不過不給他們班上課。
至於捱罵的人,自然就是白雅言了。
蔣子昂認識她,年級裡的同學都知道白雅言是徐夢雲的女兒,還知道徐夢雲是單茶的繼母。
這會兒進去了也是徒惹尷尬,蔣子昂原本想離開,恰在此時,裡面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
“我也不想要你這樣的媽媽!”
“你就知道拿我和別人比,你那麼喜歡別人家的女兒,也不看看人家要不要你當媽媽。”
“哦對,我忘了,人家根本就沒叫過你媽媽,人家有自己的爺爺!人家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