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滿腦袋城裡人自己只為自己的想法。窮人家,就得力往一處使。他哥每個月還著車貸,儘量剩下一點錢都拿來給家裡蓋房子了,年終獎發了兩萬五,都給了家裡。這個房子蓋起來,一層給他哥,一層給他,他怎麼能不為家裡考慮呢?
這種話楊家盛聽得太多了,已經懶得吵了。
接下來就是無休止的勸說,勸說他換活幹,不要在包子店待了。
從頭到尾,也沒問過一句,在包子店學了什麼手藝,老闆待人好不好。
楊家盛挨著許順和,絮絮叨叨唸給許順和聽,都是些許順和早就能猜到的話。
許順和摸摸他臉,又熱又紅,懷疑他醉了,說:“我去給你倒杯水喝。”
“我不渴。”楊家盛伸出手,抱住許順和的腰,不讓動。
真行,就喝了四五杯甜米酒,這也能醉?
許順和都有點懷疑他是裝的了,可楊家盛就像個孩子,繼續碎碎念。
“回去好幾天,沒問過我一次我愛吃什麼,沒有一次煮我愛吃的。”
“你不是不挑食,什麼都吃嗎?”許順和逗他。
楊家盛控訴:“可是他們每天都煮楊家茂愛吃的!每天都說,今天煮了你愛吃的,趕緊趁熱吃!”
這種委屈壞了的孩子氣的話,沒醉楊家盛可說不出來。
平時談起家裡,都是一臉滿不在乎,裝個酷酷的樣子。
“那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就忍不了,突然跑回來了?跟家裡吵架了?”許順和摸摸他頭,問他。
楊家盛抱緊許順和的腰,把臉埋進許順和的肚子,不說話。
柔軟的肚皮隔著一層睡衣都能感受到楊家盛呼吸的熱氣,吹得許順和肚子癢癢的,想把他推開,可楊家盛抱得更緊了。
這幅樣子,今天肯定是受大委屈了。
許順和摸著他頭髮,一下一下,跟哄小狗似的,說:“不想說了就不說了,回來陪我吃年夜飯也挺好,要不你哥我得一個人吃。”
楊家盛抬頭看他一眼,黑眼睛又是那副溼漉漉的小狗樣,鼻子尖是紅的。
許順和捏了一下他鼻子,說:“你不喝水,我要喝,喝那麼多甜酒,發膩。”
楊家盛聽到他哥渴了,終於放開了手。
許順和下樓倒水,自己喝了半杯,給楊家盛倒了一大杯溫水。
楊家盛咕咚咕咚一口氣全喝了,喝完把杯子遞給許順和,許順和接了,放好。又拿熱毛巾給他擦了擦臉,說:“都醉了就早點睡,我給你把床都鋪好了,被單褥子都給你洗過曬過了。”
楊家盛一聽這話,又抱住了許順和,說:“哥,你真好,你怎麼不是我親哥呢。”
許順和想笑,沒見過喝了四五杯甜米酒,醉成這樣的人。
要放在平時,這後半句話,楊家盛絕不會說出口。他心裡在乎,但是臉上酷酷的,絕不會說出口,說出口就是在跟小弟許昌安較勁,他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