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條可信服的、完整的理由。
他哥害怕他說喜歡男的,可昨晚卻沒推開他。他哥力氣比他大,他打不過他哥的,也不敢還手。可他哥只是顫抖著閉上眼睛,這叫人怎麼忍?
就像現在,說不過楊家盛,就偏過頭,眼神閃躲,慌慌張張瞄來瞄去,把真實的自己都暴露在楊家盛面前。
他又想碰他哥了。
“哥……”他伸出手。
他哥看見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看著他,竟然忘記了自己是可以躲開的。
他哥嚇得閉上了眼睛,一副全然把自己交付出去的姿態。
楊家盛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嘴巴上說著不喜歡他,可作出的反應卻是害羞與心慌意亂,而不是氣憤、反感、疏遠。
他用大拇指與食指,輕輕捏了捏他哥紅透的耳朵尖。
竟然有人能從脖子紅到臉、紅到耳朵尖。
透明的耳朵尖,在清晨的陽光下好像發著光的寶石,卻是柔軟的,蠱惑人心的。
許順和狠狠抖了一下,用力地偏過頭,說:“你別……”
“哥,你……”
你力氣那麼大,實在不願意,你可以推我一把的,楊家盛默默在心裡想。他又突然想起他哥是談過戀愛的,不知道跟哪個女孩子,還被甩了。
他看著眼前甚至不敢直視他的許順和,想,難怪會被欺負。這麼青澀,這麼怕羞,又這麼柔和,連他都想狠狠欺負他哥了。
但他一定不會讓他哥傷心的。
楊家盛一時又覺得有些生氣,那麼差的物件,他哥都願意跟她談戀愛。為什麼不願意接受他?他會一輩子對他哥很好很好的。
他追了過去,用手指揉捏他哥的耳朵尖,說:“哥,你這裡紅了。”
好軟,這一團小小的肉,像馬上要融化在楊家盛的指尖。
楊家盛指尖發燙,這份燙從指尖開始蔓延,沿著血液蔓延到全身,到不好意思說出口的部位。
許順和猛地站了起來,喊:“楊家盛!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的話!”
“我聽了。”楊家盛說,“你覺得我是什麼也不懂的三歲小孩。可是我是成年人了,什麼都明白,什麼都懂。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傻子。再說了,我怎麼就不會對別人硬,只會對你——”
“楊家盛!出去!你今天好好想清楚,沒想清楚以後別進我房間!”許順和終於生氣了。
他哥真的很怕他說些無恥的話。
楊家盛覺得,是該給他哥一點時間想清楚。他哥肯定沒想過跟男的在一起,從來沒想過。所以他確實應該留點時間給他哥。
就像做包子一樣,要慢慢地等麵糰發酵,發酵起來了,飽滿了,才能做出好吃的包子。
初二、初三兩天,楊家盛忍耐著,壓抑著,沒有去煩他哥。
他哥一直關在房間裡不出來,早飯也沒吃兩口。楊家盛賣乖,下樓去打掃衛生,把已經很乾淨的地又拖了一遍,桌子櫃子擦了一遍。燒好水,裝進熱水壺,放在他哥房間門口,敲敲門,說:“哥,水給你放門口。”
到了九點多,出門去買菜。回來了開始洗菜、洗排骨、切菜、煮飯,煮了兩菜一湯。又去敲他哥的房門:“哥,下來吃飯了。”
過了二十分鐘,又去敲門:“哥,飯菜涼了。”
過了三十分鐘,又敲門:“哥,我肚子好餓。”
他哥終於下樓了,不理他,沉默安靜地吃完一頓飯,洗了自己的碗就上樓了。楊家盛也不在意,埋頭收拾好碗筷、灶臺。到了晚上,還是他煮飯,還是他巴巴地去叫他哥來吃飯,他哥還是不跟他說話。
楊家盛不在意,他覺得他哥需要時間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