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母見狀, 忙道:「是貨郎來了。」
阿真頓時想起她還有一些小東西忘了買,比如頭繩木簪面脂之類的。阿靜已經在學繡花了,家裡也該多備幾套針線, 以防不時之需。
阿真放下手裡的活兒,起身往外走。
楊阿靜看了她一眼, 沒有動,低下頭繼續跟那塊碎布較勁。
阿真剛走到院子裡, 只見院外的土路上過來了一個人,肩膀上挑著擔子,手裡搖動著撥浪鼓。
但凡鼓聲一響,村裡的人就會知道這是貨郎來了。原主因為家裡太窮,手裡連半文錢都沒有,自然不會湊上去,也只是曾經遠遠地看過一眼,連貨郎長得是圓是扁都沒看清。
因為本村的購買力不強,貨郎平時都是十天半個月的才會過來一趟,今天也是趕巧了。
阿真連忙叫住他:「有針線嗎?」
「有的。」貨郎放下擔子,隔著籬笆牆向阿真展示他的貨品。
他生得濃眉大眼,因為平時經常走街竄巷,面板被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個子挺高,身材結實,挑著一副擔子跟玩兒似的,輕飄飄的。
「你要哪種?」他多看了阿真一眼。
阿真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裡,臉上帶著淺笑。她的目力不錯,不需要走得太近便能看清,回答道:「每種線各來一卷,針也要兩套。這幾根頭繩不錯,也要了。對了,木簪和麵脂,有嗎?」
「木簪和麵脂這次沒有,下次一定有。」年輕的貨郎動作十分麻利,把東西撿好,又額外送了一條粉色的頭繩,一起混在裡面,然後隔著籬笆遞了過來。
阿真還沒來得及伸手接,楊母幾個大步走過來,勸阿真:「怎地又買這許多,金山銀山也經不住你這樣花。」
「娘,沒事,我心裡有數。這些都是該買的,之前忘記了。」
阿真數好銅錢,楊母拿她沒辦法,見勸不動,只好接過她手裡的銅錢,遞給貨郎,另一隻手則把貨郎手裡的東西接了過來,然後再轉交給阿真。
阿真:「……」
阿真沒有再多說什麼,拿著東西就回了屋。身後,撥浪鼓的聲音也逐漸遠去了。
「二姐,這也是給我的嗎?」楊阿靜驚喜地看著阿真遞過來的頭繩。
「嗯,挑你喜歡的。」
楊阿靜左右為難了半天,最終選了淺綠和朱紅色,倒是把那條粉色的留給了阿真。
楊父從地裡回來,老遠就聞到了家裡傳來的肉香味。
晚上這一頓,楊家個個都吃得很飽,尤其是兩個弟弟,頭一回吃到撐。
知道這樣的好日子是二姐帶來的,榮聰和榮壯特別有眼力,一左一右拉住阿真的手,叫她千萬別客氣,有什麼活兒儘管使喚他倆。
「好了,你們去玩吧。」阿真也沒什麼可使喚他們的。
阿真手速快,花一天的時間就做好了三套新衣,估計再有一天就能做完了,然後她就可以繼續做繡品賺銀子。
這天,她正埋頭做衣裳,撥浪鼓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想起自己上次要的那幾樣東西,阿真趕緊走出去。果然,貨郎又站在院子外面,含笑看著她。
「我要的都帶來了嗎?」阿真問道。
貨郎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只有面脂,木簪暫時沒有好的,好的已經賣光了,等過兩天有了我再給你送過來。」
「也行。」阿真並不著急,付了錢,接過面脂就轉身回屋。
兩日後,阿真把家人的新衣全都做好了,已經架著繡棚開始做繡品。
這次她打算繡一幅蝶戀花,依舊是雙面異色。從這一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