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左思右想之後,陳阿玉忍痛從手上摘下一枚金戒指,說道:「這是舅媽剛給我的,銀子我暫時沒有,就只有這個了。」
陳王氏頓時眼前一亮,當即就破涕為笑,趕忙伸手去拿:「我就知道你是個孝順的,比阿真強出不知多少倍,不枉我疼你一場。」
陳阿玉並沒有立刻鬆手,而是緊緊捏著戒指,滿臉捨不得。這枚戒指,她都還沒戴幾天呢。
「拿來吧。」陳王氏略微使了點勁,就把戒指搶過來了。
她把戒指舉到眼前,仔細欣賞璀璨的金光,滿眼讚嘆:「嫂子真大方。你可要好好孝順她,她手裡的好東西多著呢!」
她這麼一說,陳阿玉心裡的不捨頓時散去了一大半。
是呀,舅媽有那麼多珠寶首飾,表哥一個大男人又用不上,將來還不都是她的?
等送走王勇和陳阿玉,陳有財夫妻倆刻意裝出來的愁眉苦相頓時一收,兩人相視一笑。
「喏,有半兩呢!」陳有財把那塊碎銀子在手裡上下拋了拋。
「我這裡還有一個金戒指。」陳王氏獻寶似的把戒指拿出來給丈夫瞧。
陳有財接過來,放進嘴裡用牙齒咬了咬,確定是真的,然後就大笑起來:「有了這些,我們馬上就能搬新家了。」
至於尋找阿真,他現在哪裡還顧得上。
陳有財立刻出門把金戒指當了,換來的銀子自然是買不起房子的,但租卻是沒有問題的。
他跟著中人跑了好幾天,最後終於看中了一處。也是巧了,竟然跟阿真在同一條巷子裡。
阿真出門時,發現靠近巷口的那戶人家正在搬家。起初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某天再次從那裡經過,突然聽見院內傳來陳大志的笑鬧聲。
這是搬新家了?這裡的房租可不便宜。阿真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多半是陳有財夫妻又從陳阿玉手裡要到了銀子,否則他們哪來的底氣搬家。
阿真對此並不在意。
她並不懼怕面對這些人,只要她足夠硬氣,誰也別想沾上來吸血。
回到家,她就一臉嚴肅地吩咐看守院門的張大河:「以後若有人敲門,先來稟我,我不同意,誰來也別開。」
張大河見她如此慎重,趕忙應下。
他和妻子做夢也沒想到會遇上這麼好的主家,活兒不多,每月都有月錢,每季還有兩身新衣。從不肆意打罵他們,這麼好的主家,遇上了可得珍惜,因此他和妻子做事格外用心。
陳王氏搬了新家,喜不自勝,自覺已經脫去了窮苦的舊皮,是個體面的人了,於是開始學著別人講究起禮數來。
先是邀請孃家人來新家做客,王太太對租來的房子並不放在眼裡,只說天熱不想出門。王勇也不來,反倒催促他們趕緊尋找阿真。陳阿玉倒是想來看看新家是什麼樣的,但又實在是被陳王氏給弄害怕了,生怕自己這一去,身上又會少一件首飾,因此推說來了月事,不便出門。
陳王氏有些失落,但並不氣餒,想著要結識一下新鄰居,便去街上買了一堆普通的點心,挨家挨戶的送。
送到阿真這裡時,張大河連門都沒給她開,隔著院門問清楚是什麼事,趕緊進去稟報阿真。
阿真淡淡道:「我不缺這麼一盒點心,不用理會。」
張大河頓時就明白了,小姐並不想和新搬來的這戶人家有過多的接觸。
陳王氏親自送禮卻被拒之門外,氣得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罵了聲狗眼看人低,不識抬舉,這才轉身離去。
阿真自從搬過來以後就深居簡出,日常採買有張大嫂負責,只有在交繡品時才會出門一趟。因此,陳王氏搬來都快三個月了,還不知道阿真和她這麼近。
這段時間裡,王勇時常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