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她還很年輕, 不懂人心的險惡。她帶著羞澀甜蜜的心情,迎來了自己大喜的好日子。她要嫁的人是跟她門當戶對,且又兩情相悅的柳家大少爺柳運。
哪知剛被攙扶進花轎, 藉口要跟她說最後一句話的堂妹甄荷,避開旁人的視線,突然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刀,又快又穩又狠地捅進她的胸口。
那一刻,甄荷的眼裡沒有絲毫對親人的憐惜, 只有狠厲與冷漠。
對她來說,殺死即將出嫁的堂姐,就好像殺死一隻喜宴上要用到的雞鴨鵝一般輕鬆。
當時阿真甚至都來不及去想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整個人已經陷入巨大的疼痛中。她試圖呼救,可外邊吹吹打打的喜樂聲沸反盈天, 整個場面熱鬧非凡。
沒有一個人聽見她的聲音,甚至就連新郎倌都沒有發覺花轎裡的異樣。
柳運騎著高頭大馬, 身穿喜服,胸前綁著一朵紅團花。他臉上帶著笑,整個人意氣風發。時而看兩眼花轎,時而吩咐下人沿街分發喜糖,含笑接受眾人的恭喜。
阿真的聲音越來越小,呼吸也越來越弱。慢慢地,她突然發現自己飄起來了。
她漂浮在半空中,下邊就是那頂花轎。她看見自己的陪嫁丫頭海棠在柳運的示意下,輕輕掀開轎簾的一角,往裡看了一眼,確認自家姑娘是否安好。
阿真的身子軟軟地靠坐在轎壁上,紅蓋頭垂下來,完美地遮住了胸口的刀把。
海棠飛快地看了一眼,沒看出有什麼問題,只是覺得自家姑娘沒有坐端正。不過想到她今日天不亮就起來了,現下大抵是累狠了,就讓她靠著歇一會兒吧。
海棠放下轎簾,笑吟吟地跟隨著轎子往前走。
阿真發現地上的這些人不僅看不見她,也聽不見她的任何話,她只能不由自主地跟著往前飄,一直飄到了柳府。
花轎終於落地,正準備迎接新娘子的眾人,這才發現她早就變成了一具屍體,頓時尖叫聲與驚恐聲響徹了天空。
柳運嚇傻了,整個人呆住,只是怔怔地流著淚,然後就被抓進大牢,吃盡了苦頭,過後又因為無法證明他就是兇手,又被放回家。
回家後沒多久,他渾渾噩噩,失足跌進自家的池子裡淹死。
此刻,阿真回到了她臨死前的那一刻。
全身上下劇痛,痛得她神志都有些飄忽了。她說不出話來,甚至連手指頭都不能動彈一下,只能在腦子裡呼喊道:【豆豆,豆豆,我想起來了!那時,我眼睜睜看著柳運失足淹死,卻又救不了他,我的心很痛很痛,然後我就遇見了你。】
【是的。當時你的情緒非常強烈,既憤怒又不甘,把原本沉睡的我喚醒了。】豆豆飄到阿真眼前,點了點頭,【我們一起經歷了數個小世界,積攢下一些能量,這些能量可以使你重新恢復生機,傷好如初,而且你這具身體也能得到極大的滋養,還能保你這一世無病無災。】
這時,轎子外面傳來路人的賀喜聲。
那人接了柳家下人分發的喜糖,得知今日是柳家大少爺娶妻的好日子,連忙衝著柳運大聲祝福,祝他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多謝,承你吉言。」柳運爽朗一笑。
【豆豆,能量還有多的嗎?】阿真問道。
【有,怎麼了?】
阿真:【可以分一些給柳運嗎?】
【可以。】
豆豆揮了揮前爪,阿真胸口的匕首頓時飛了出來,她只覺得身子一輕,疼痛全消。她不僅瞬間恢復了正常,甚至能明顯察覺到身體被能量滋養過的好處。
接著,豆豆又朝著外面的柳運揮了揮爪子,一道肉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