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回道:「不要急,興許不久你就要換個新兒媳呢?」
秦氏聽了這話,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她確實想過休了阿真,不過這種大事只有兒子才能做主, 她最多敲敲邊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氏想不明白,便直接問了。
阿真沒有理她,徑直去廚房做飯。
等秦高明回來, 家裡要鬧好一陣子,肯定就顧不上吃飯了, 所以早點做飯,吃飽了肚子才好辦事。
阿真動作快, 很快就將飯做好了,端上桌招呼雪兒過來吃飯。
秦氏見狀,連忙阻止:「高明還沒回來,哪能先吃?」
阿真冷笑:「他身上又不缺銀子,指不定早就在外頭吃過了。你要等就等,反正我和雪兒餓了。」話落,就給雪兒夾菜,自己也端起了碗,開始用飯。
兒子不在家,秦氏不敢跟阿真硬碰硬,生怕會吃虧。眼見她們母女倆已經開吃,又怕自己動作慢了最後只剩下一點菜湯,趕緊坐下來吃飯。
飯後不久,秦高明和張寡婦就回來了。
秦高明全身都疼,哪裡走得動,還是張寡婦攙扶著他慢慢走到大馬路上,攔下一輛路過的牛車,一路坐著回城的。
「哎呀!」秦氏看著鼻青臉腫的兒子,心疼地大叫起來,「這是哪個天殺的打了你?早上出去還好好的,回來怎麼就這副樣子了?」
「報官!一定要報官!讓官老爺把這天殺的抓起來坐大牢!」秦氏想摸兒子,又不敢摸,一時急得在旁邊直跺腳。
「娘,你住口。」秦高明費力地抬起眼皮子,「你的聲音太大了,左右鄰居全都聽見了。」
阿真和雪兒站在屋簷下,靜靜地看著,並沒有上前。雪兒有點害怕,緊緊抓著阿真的衣角,小聲問道:「娘,他這是怎麼了?」
阿真輕笑一聲,低聲道:「你別管,這是他活該。」
雪兒便不再問了。
秦氏還在大聲嚷嚷著:「為什麼不讓我說?你被人欺負了,難道我們還不能討個公道嗎?」
「別問,先扶我回屋。」秦高明用盡最大的力氣喊出這句話。
秦氏趕緊去扶他,這時才注意到旁邊挎著一個小包裹的張寡婦,忙問:「這是誰?」
張寡婦本姓劉,名叫玉蘭,年齡比秦高明還要大三歲,因為她保養得好,看上去模樣還挺周正。
秦高明不欲多說,只催促道:「先回屋,我快站不住了。」
秦氏趕緊和劉玉蘭一起,把秦高明扶回房,讓他在床上躺好,又見他褲子濕了,給換了一條乾淨的。
「必須請大夫來瞧瞧。哪個黑心爛腸子的,下手這麼重,把你打得都不成個人樣了。」秦氏越看越傷心。
可憐她的兒子腿還沒痊癒,又添了新傷。
「阿真,阿真,你是死了還是聾了?高明被人打成這樣,你也不知道過來瞧瞧。」秦氏想起了阿真,見她一直不往跟前湊,於是氣呼呼地吩咐道,「快去請大夫!」
「好,我這就去。」
阿真爽快地答應下來,讓雪兒回屋玩耍,然後她就出去請大夫。
一路上只要遇見熟人,阿真就會停下來,訴說秦高明不知道被誰打了,打得稀巴爛,她正要去請大夫呢。
不多時,周圍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事。
阿真將大夫請回家,診治過後開方抓藥,忙活了好一通,等送走大夫,秦氏正要吩咐阿真去熬藥,哪想到劉玉蘭竟然主動去了。
她不僅熬藥,還把秦高明換下來的那條被尿濕的褲子也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