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我聽黃老說還是你找到的。”閻父拍了拍閻放的肩膀,“不愧是你媽的兒子,不丟人!”
閻母抿唇笑著,“當時黃老說讓你管理部門,我還擔心呢。”
這小子從小到大對什麼都沒個偏愛,淡漠得不行,她真擔心兒子不把部門裡的其他人放在心上。
閻放不冷不淡,“責任罷了。”
他既然答應下來,就必須負起責任。
閻放起身,“媽,快到時間檢查了,我幫你把儀器拿過來。”
閻母抬手,想說不用,只是閻放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已然轉身往亭子外走。
他穿過一叢叢半人高的綠植,逐漸走遠,直到消失在拐角。
“小放,可能真的有喜歡的人了。”閻母偏頭望向丈夫,“是不是我當年的事情,讓他心裡懼怕了?”
閻父拿起披肩,幫閻母披上,安慰道:“怎麼可能,那小子從小膽子就大得很,這世上還沒有能讓他懼怕的東西。”
閻母搖頭,“他有。”
他怕自己也會被血脈反噬所影響,在理智全無的情況下傷害到至親至愛的人。
當年恢復神智,她怔怔地望著丈夫和兒子流著血的胳膊時,又心痛又自責,她寧願自殘也不想傷到他們。
也是那次,才刺激得閻放提前覺醒了神獸血脈。
閻父看出妻子的想法,嘆了聲氣,伸手抱住妻子,“不用擔心,你那時候還沒找到靈植呢,但現在找到了。”
“但他的血脈——”閻母低頭,摩挲著手腕上的電子圈,憂心忡忡,“這些靈植怕是對他用處不大。”
兩旁的柳樹被月光映下朦朧的陰影,在風中輕輕搖曳著,襯得屋子寂靜極了。
獨棟獨院的小別墅,東西擺得很滿,但莫名地缺少些人氣。
金屬檢測儀置在架子上。
隔著透明推門,小小的一個,不過拳頭大小,觸感冰涼。
閻放拿完東西,剛要抬腳離開,褲兜裡的手機倏地響起來。
一看亮著的螢幕,他頓住步子,下意識地藉著推門上能看到的模糊人影,理了理衣領。
“閻放學長,中秋快樂呀。”
影片剛接通,歡悅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打破了整間客廳的靜寂。
閻放向後倚靠著櫃門,垂下的視線望著手機螢幕的應恬,扯唇笑了笑,“賞月結束了?”
“結束啦。”應恬調整好鏡頭,指著桌子,“能看見嗎?”
閻放掠了眼影片畫面右下角的裙襬,重新順著應恬的手指看向畫面的正中央,很配合地回答,“一盤水果,有葡萄,蘋果,櫻桃,山竹,枇杷和小金桔。”
有些並不是應季水果,但他在應恬的院子裡見到過。
應恬把鏡頭重新挪回來,笑道:“這些是留給你的。”
閻放微微站直,“留給我的?”
“對呀。”應恬坐下來,“你昨天不是說從來沒賞過月嗎?這些被十五的月亮照過的水果一年只有一次,吃起來比平時吃著甜。”
閻放覺得這是心理作用,嘴上卻道:“我有口福了。”
應恬笑起來,“有口福的難道不是我嗎?我在你那蹭飯蹭到我顧姨都給我塞食材讓我帶過去。”
“工作餐。”閻放看著應恬笑出來的小酒窩,一本正經地解釋,“作為部門新人,我必須負責讓你開心。”
應恬歪了歪頭,“我開心的話,種出來的靈植品質才會高?”
閻放倒是不清楚靈植相關,思忖片刻,“有這個可能。”
“我信了哦!”應恬重新舉起手機,朝準天上的圓月,“閻放學長,給你直播一下南城的月亮,我覺得它很像個月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