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他褲腿,他真的不打算過去來著。
這邊,徐輕盈匆匆將梔梨抱回臥室放在床上,又拽了枕頭過來給梔梨墊上。
梔梨本來就困,再加上燒得不舒服,小腦袋瓜剛沾著枕頭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徐輕盈拿來體溫計在梔梨額頭上滴了一下,看見上面的數字,懊惱道:“我怎麼沒早注意到你不舒服。”現在一想,坐車回家的路上,梔梨精神頭就比不上之前了。
蔣越瀟被閃電拽過來,表情故作不甘不願,一聽到徐輕盈的話,當即冷聲刺了過去,“你就沒怎麼養過,怎麼能早注意到。”
這話徐輕盈沒法反駁,雖然蔣越瀟指的原身生而不養,但徐輕盈本人也確實沒養過孩子的經驗。
蔣越瀟這個彆扭小孩兒也是在擔心梔梨,她不至於計較小孩兒說的話。
徐輕盈抬腳往浴室走,打算洗一條涼毛巾給梔梨擦擦,又問蔣越瀟,“梔梨燒到了38度,家裡有退燒貼嗎?”
小孩子這個溫度,應該先不用吃藥,不過待會兒她還是得和蔣家的家庭醫生打個電話。
蔣越瀟冷冷道:“有,你等著。”
說罷,他轉身就走,還順便拽走了想偷摸進屋找梔梨的閃電,小屁孩還發燒,絕不能讓閃電打擾了休息。
蔣越瀟回來得很快,微微喘著氣將退燒貼遞給徐輕盈,語氣還帶著明顯的不信任,“你行嗎,不然把管家叫來。”
“我剛拿涼毛巾給她擦了擦。”徐輕盈幫梔梨蓋上小被子,再看蔣越瀟偷偷摸摸往梔梨身上瞅的小眼神,思忖片刻,拿上手機起身,“我打個電話給家裡醫生,你會貼退燒貼嗎?”
蔣越瀟本來也不放心徐輕盈,拿著退燒貼走到床邊,不耐催道:“你快去打電話。”
直到走近了,蔣越瀟才看清梔梨睡著的樣子,雪團似的臉頰泛著紅,那雙總是用可崇拜的小眼神看他的眼睛也緊緊閉著。
小屁孩生病了也很乖地窩在被窩裡,一點也不像他那個弟弟一樣鬧騰。
蔣越瀟從前生病看過醫生,也給自己貼過退燒貼,但還是第一次給別人貼退燒貼,望著已經睡著的小屁孩,他微微抿唇,兩隻手生疏又笨拙地撥開梔梨額頭上的劉海,再將退燒貼輕輕地貼在上面。
整個過程裡,蔣越瀟小心翼翼到屏住了呼吸,既怕小屁孩醒了難受又怕不小心把退燒貼貼到了劉海上。
收回手垂在身側,他突然摸到了褲子口袋裡那個一直沒給的禮物。
蔣越瀟微微側頭,見徐輕盈還在打電話沒注意這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口袋裡拿出禮物,再飛快地塞到了梔梨的枕頭底下。
這期間,他的心不自覺提了起來,生怕梔梨中間醒了或者被徐輕盈撞見。
徐輕盈過來,發現蔣越瀟額頭有點汗,“你也發燒了?怎麼額頭有虛汗?”
蔣越瀟繃著表情,“我沒發燒。”
“那行。”徐輕盈幫梔梨掖了掖被角,“我問過醫生了,385以下,貼退燒貼再物理降溫就行,晚上我再給梔梨量量體溫,燒到385以上就得吃藥了。”
她沒因為蔣越瀟是個小孩子就糊弄他,而是把醫生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哦。”蔣越瀟不冷不熱地應了聲,感覺繼續待下去會很尷尬,淡淡道,“我先走了。”
徐輕盈莞爾,“剛才謝謝你,等梔梨醒了,再給你兌現那顆糖。”雖然糖罐就放在臥室裡,但蔣越瀟這個彆扭哥哥肯定想讓梔梨親手給。
蔣越瀟哼道:“誰稀——”罕糖兩個字,在他餘光瞥見床上的梔梨動了下後,當即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他緊張地看了看,確定梔梨沒醒,這才猛鬆一口氣,又生怕被徐輕盈察覺到什麼,轉過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