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闞楹肩膀倏地一重,頸窩也不可避免地貼上了謝驚晝的側臉,灼得她心煩意亂,「起開。」
後面的人別說起開了,他連話也不說了。
闞楹沒好氣地掙脫被他攥著的手腕,誰知她手腕還沒掙開,整個人反而被謝驚晝拽著重心直直地往後倒下去!
嘭的一聲,兩個人齊齊摔在床上。
「謝驚晝!」
闞楹兇巴巴地叫完人,還是沒得到回應,再想到謝驚晝身上突然高起來的體溫,她意識到什麼,使勁兒掙開被攥著的手腕。
翻身起來,闞楹就看見早上還痞裡痞氣的男人闔著眼倒在床上,眉宇皺著,彷彿很不舒服。
闞楹彎下腰,用手背貼了貼謝驚晝的額頭,熱意滾滾,從前是像火爐,這次真就是個火爐。
「蘭姨。」闞楹打通宅子電話,「讓家庭醫生過來,謝驚晝發燒了。」
蘭姨在那頭應下,又道:「有位姓黎的先生來拜訪,要見麼?」
闞楹回頭看了眼人事不省的謝驚晝,壓下心裡的煩躁,「我現在下去。」
家庭醫生幾分鐘不到就來了,蘭姨見闞楹有客人要招待,便領著醫生上了三樓主臥。
屋子裡,謝驚晝緊閉雙眼地躺在床上,似乎根本沒聽見屋子裡突然多出來的嘈雜聲。
醫生拿出耳溫槍,「我先給病人測個體溫。」
然而,他剛一靠近床邊,手也才伸了一半,原本昏迷的謝驚晝突然醒了。
他挽起袖子的手臂倏地繃緊線條,一雙漆黑眸子凌厲冷冽,整個人彷彿瞬間變成了攻擊性極重的野獸。
醫生嚇得僵在原地,不敢再動。
剛剛和謝驚晝對上視線的一瞬間,他竟然生出一種自己的腦袋和身體即將分家的錯覺。
「驚晝,你醒啦?」蘭姨湊上來,「楹楹說你發燒了,讓醫生來給你看看,要是很嚴重我們要去醫院的。」
謝驚晝收斂了身上的戾氣,揉了揉太陽穴,幹啞著嗓子問:「楹楹呢?」
「有位姓黎的先生來了,好像是楹楹的朋友,他們在樓下——」蘭姨說到一半,看見謝驚晝起來就往門外走,忙追上去,「驚晝,你還沒量體溫呢。」
客廳裡,闞楹時不時捏一下指間的戒指,罕見地靜不下心,也不知道是不是黎然話太多的原因,聽著耳邊的滔滔不絕,她有點想下逐客令。
黎然完全不在意闞楹的冷淡態度,講得很是投入,「我在國美展看見你的作品後,驚為天人,不管是意境還是——「
「親愛的。」
謝驚晝驀地出現在門口,打斷了黎然的滔滔不絕。
闞楹偏過頭,看見謝驚晝,眼底有驚訝一閃而過,她冷聲道:「你不是燒昏了麼?」
「是啊,燒昏了。」謝驚晝信步過來,停在闞楹旁邊,抬手勾了縷闞楹的髮絲,「結果被一個人扔在房間裡。」
他懶散扯唇,音量不高不低地輕問:「難道是我昨晚伺|候得不夠好麼?」
整個客廳為之一靜。
闞楹見鬼似的盯著他。
這個狗東西是在說什麼混帳話?!
第035章 (二合一)
主臥里人不少, 氛圍反而靜得落針可聞。
家庭醫生和幾個傭人對視一眼,紛紛化作鵪鶉狀。
十分鐘前,他們親眼看著謝驚晝離開主臥直奔客廳, 也不知道謝驚晝當時說了什麼, 嚇得那位黎先生慌忙告辭, 隨即, 他們又親眼看著闞楹將謝驚晝拽回主臥。
闞楹面無表情地吩咐,「出去。」
蘭姨接收到家庭醫生的目光,小心翼翼道:「楹楹,驚晝還發著燒,讓老張給他量個體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