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裡。”
“韋長史也不用激動。”魏長樂笑道:“監察院的苗大人正在審訊崔富,很快就完事,咱們等一會。”
韋康安駭然道:“監察院?”
只是一瞬間,他額頭冷汗就滲出來。
他當然知道監察院的陰狠。
神都之亂後,本來性情還算寬和的大梁天子突然變得狠戾起來,迅速設立了監察百官的監察院。
一開始監察院還只是監察神都大小官員,但很快就開始向外擴散,短短數年,就已經將眼線遍佈整個大梁。
官員們都知道,一旦被監察院盯上,幾乎就是半隻腳踏進棺材。
若是被監察院的人請去喝茶,那便再也沒有走出監察院的可能。
左相整頓吏治之後,天子直接讓監察院予以配合。
道理很簡單,除了監察院這個直接對天子負責的衙門外,各部院衙門都可能出現官官相護的情況。
如今天子最痛恨的便是官員之間走得太近。
這幾年整頓吏治,死在監察院的官員不在少數,甚至有些地方官員根本用不著送到神都,查出了罪證之後,一道奏摺上去,都用不著等秋後,直接便在當地梟首。
此刻韋康安得知監察院的人竟在縣衙內,自然是大驚失色。
監察院的人無孔不入,上至神都、下至邊縣,都有可能出現。
如果說神都其他衙門有官員前來山陰這座邊陲小縣,韋康安還真是不會相信,但監察院來人,他反倒不敢太懷疑。
“如果不是監察院過來,下官小小一個知縣,哪敢去過問長史大人這些事。”魏長樂輕嘆道:“苗大人來山陰其實有一陣子,他聽說山陰苛捐雜稅眾多,本是要向下官詢問情況,得知這幾年稅賦在崔富手中,所以仔細審訊。”
韋康安急問道:“你帶崔富回來,是.....是苗大人吩咐?”
“不然散校郎剛過世,正要處理後事,下官幹嘛不近人情要將他帶回來?”魏長樂身體前傾,壓低聲音道:“不瞞長史大人,苗大人有令,下官怎敢不從?”
韋康安臉色更是難看。
莫說區區魏長樂,就算是他老子魏如松,對監察院也是忌憚三分。
如果真是監察院的人要魏長樂帶回崔富,魏長樂倒還真不敢抗命,而且還有底氣。
監察院辦差,神神秘秘,不直接去馬宅找崔富,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他眼珠子一轉,不禁起身走過來,湊近魏長樂身邊,低聲問道:“魏大人,那.....那位苗大人審出什麼了?”
“長史看到便籤了。”魏長樂也是輕聲道:“那是苗大人讓我寫下,送到你那邊,然後讓你過來喝茶。他到底審出了些什麼,我知道的還真不多。”
韋康安皺起眉頭,揹負雙手,來回走動,焦慮不安。
“來了多少人?”
“苗大人不讓透露。”魏長樂輕聲道:“不過肯定有人潛伏在城中,他要用人,隨時都有。”
韋康安咬牙切齒道:“那個狗日的崔富,竟然胡亂攀扯。”
“如果這是汙衊,長史大人也就不必太擔心。”魏長樂笑道:“你好好向苗大人解釋,苗大人應該不至於冤枉好人。”
但他笑容迅疾消失,低聲道:“可若是真的,長史大人可就要好好應對了。我聽說監察院的手段了得,被他們盯上的貪官汙吏,就一定能找到證據。更何況還有崔富那個人證,這情況就有些不妙了。”
“媽的!”韋康安忍不住罵了一句。
但他意識到什麼,立刻道:“魏大人,我可不是辱罵監察院的人。我是說崔富那畜生不做人事。”
“長史大人,你收銀子,可有什麼把柄或者證據落在崔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