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發生的血案,裴隱記憶太深刻了。
揮之不去,刻骨銘心。
就算是一場夢,他也寧可信其有。
那麼問題來了,該如何解決幾個小時之後就會發生的血案?
十五歲的凡人,別說對付妖王分身,隨便來個小妖,都能把他吊起來打。
他的記憶,以一種逐漸復甦的方式,一點一滴恢復。
好像每隔一分鐘,就能恢復一點,同時增加一點經驗心得。
憑著這種經驗心得,裴隱長舒了一口氣。
他已經想到了辦法,不管那場夢是不是真的,他決不允許夢裡那場血案,重新出現。
於是他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參與了家庭午餐。
看到家人們吃得很開心,裴隱沒動筷子,東看看西看看。
能看到家人健在,他就開心,恨不得多看兩眼。
“你咋不動筷子,被拆穿了演技,沒臉見人?”凌玉蓉一開口就給兒子上嘴臉。
裴隱無言以對,這種時候來一句“在下辟穀多年”,恐怕不太合適。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回鍋肉,當場又想哭。
那是家的味道,他曾經渴望了二十年。
看到這小子把回鍋肉吃出了滿漢全席的即視感,家人們都感覺不太對勁。
凌玉蓉鬆口了:“行了,吃完我轉你兩百紅包。但有一點,別整天玩手機,你不是愛打球嗎,下午出去鍛鍊一下,出一身汗比啥都強。”
“我不去。”裴隱脫口而出,夢裡他最無法釋懷的就是打了那場球。
“啥意思,紅包都不要了?”凌玉蓉難以置信。
裴隱看向了老爺子,邁入正題:“爺爺,上次是我不對,我不該說您封建迷信。我認真想了一下,您說得對,我能考上第一,全靠祖宗保佑。”
沒等一家人反應過來,少年又進了一步:“今天我們就回涼風鎮老家,買點東西祭祖,我得好好感謝一下列祖列宗。”
“天氣這麼熱,老家房子沒空調,你要熱死老子啊。”裴長青不能忍了。
“熱你仙人闆闆。”
老爺子更加不能忍了,指著兒子一通臭罵:“舊社會的人沒空調,日子是咋過的?難得我孫兒要回老家,你不支援就算了,還敢跟老子陰陽怪氣的。”
裴長青當場就慫了,還是那句話,中年男人不如狗。
凌玉蓉心疼了老公三秒鐘,幫忙打了個圓場:“回老家可以,下午我去買點東西,明天一早回去。早上天氣涼快點,去給祖先掃墓。”
“不,今天就走,吃完飯就去。”裴隱很堅持。
“也不用這麼著急撒?”一向寵孫子的老太太都聽不下去了。
“我做了個夢,夢見祖先罵我不孝。今天要是不回去,我就沒臉見我們老裴家列祖列宗了。”裴隱堅持到底。
老爺子也認識到剛才太不給兒子面子了,稍微中和了一下:“你爸說得也不是沒道理,這天氣太熱了。乾脆這樣子,晚上六點,等稍微涼快一點,我們再走。”
一看爺爺奶奶都不佔自己這一邊,裴隱不得不換一種開啟方式。
他選擇了一種成熟而又理智的處理方式:撒潑打滾。
“那我不吃了!”
裴隱放下筷子,氣呼呼地回房。
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還真別說,在他這個年紀,這種方式很給力。
老頭老太太給了裴長青一個眼神,又讓中年男人自己體會。
中年男人淚在心中留,無語問蒼天。
裴長青站起來敲了敲兒子的房門,說道:“祖宗,四點鐘走,要得不?”
“兩點!”臥室裡傳來一個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