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義德,不僅僅是老公公那麼簡單。
而且,還是和谷幽蘭同級別的九境天人。
如此一來,形成了雙保險。
雙馬尾少女都不敢想象,跟章義德在神農架生活十年,那將是何等的水深火熱。
她最怕無聊,而章義德,是她見過的最無聊最沉悶之人。
少女骨子裡追求刺激,無法承受枯燥乏味的生活,所以她不接受和谷幽蘭在竹林裡隱居,更無法接受和章義德在神農架閉關。
這一次,少女慌了:“太師父您可不要嚇我,朵朵不出去啦,就留在蜀南竹海陪著太師父。”
谷幽蘭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剛才你親口所言,只要不跟著我,換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我要提醒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修行者言而無信,必遭報應。”
“夠了!”少女突然發飆:“我不明白,憑什麼我就得一輩子躲躲藏藏,過著囚犯一樣的生活,我到底找誰惹誰了?”
谷幽蘭冷冷道:“你修成紫丹之時,紫氣之中帶凶戾,導致熒惑星現世。你對星象的瞭解不亞於我,應該很清楚你走出去,會給這天下帶來什麼。”
少女很不服氣:“星象預言,說明不了什麼,我在人界從來沒觸犯過律法。你這麼有閒心管著我,不如去把那些罪犯抓起來。”
“那是因為,我在人界。”谷幽蘭說道:“你去地界十年,都幹了些什麼,不用我來細說。你心裡早就雪亮,一旦沒有人管著,伱會做出什麼。”
少女豁出去了:“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永絕後患!”
谷幽蘭聲音更冷了:“你以為我不敢嗎?”
話音未落,一股磅礴氣勢從浴室裡擴散而出。
咚!
少女一屁股跌坐在地,整個人被無形的氣壓摁住,身體動彈不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恐懼蔓延開來,少女意識到,太師父和以前不一樣了。
從前太師父看在李香蘭的情分上,頂多像長輩那樣批評她幾句,不至於下死手。
自從前幾天,太師父去了一趟泰山,情況變得很微妙。
雙馬尾少女這種擅於觀察星象之人,具有極其敏銳的洞察力,她能感應到,最近幾天,太師父似乎放下了什麼,卸掉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此刻她找到了答案,谷幽蘭卸下的,是當年那個李香蘭。
嚴格來說,谷幽蘭只是覺得虧欠了李宏儒,她並不虧欠李香蘭,更不虧欠李香蘭的女兒和徒弟。
一旦抹掉了這層羈絆,大家從此是路人。
情急之下,少女豁出去了:“老太婆,你可以殺我,大不了我洩露天機,引來天劫,與你同歸於盡!”
谷幽蘭笑了:“丫頭,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曾經渡過九次天劫。有本事你就洩露所謂的天機,看看你引來的天劫能否奈何得了我。”
少女也不是省油的燈,儘管此刻很虛弱,言語中卻帶著一股狠勁兒:“你懂的東西那麼多,可曾聽說過未來之劫?人只可言過去、現在,卻無法說出未來。哼哼,未來之劫現世,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谷幽蘭也不是嚇大的:“你呀,不見黃河不死心,多說無益,你不妨試試。”
“是你逼我的,那可我真說了呀!”
少女一橫心,開始洩露天機:“去年我紫丹六轉,從星象之中看到了未來——至寶河圖問世,選中了一名蓋世奇人。那人與我有緣,註定是我未來夫君。”
谷幽蘭淡然道:“小丫頭片子,你可知星象中包含的未來,有無數種可能性。你所看見的,不過是其中一種罷了。抬起頭好好看看,未來之劫並未降臨,你所看見的未來,並不是真正的未來。”
“不可能!”少女帶著迷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