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在嘉利集團,除海外部,其他部門具有絕對話語權的人只有傅家大伯, 傅華明,人稱傅總,而傅明修負責市場部,常稱小傅總。
“私交甚好?”宴臨合上文件, 清俊的眉眼略耷著,輕嗤。
什麼私交甚好,僅僅是傅華明和傅明修較量的犧牲品而已。
從他目前掌握的資訊中看, 傅明修的心計手段根本及不上傅華明,二人間的明爭暗鬥,傅家外公同樣知曉,只不過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嘉利集團的前身是家族企業,發展的並非一帆風順,二十年前正蕭條時,和國外的兩家公司合併,對傅外公來說,傅家的人,誰負責嘉利集團並不重要,只要他能讓嘉利在三家內佔比最大就行。
宴臨伸手將一份昨天交上來的檔案攤開,漫不經心地執起鋼筆,在拒絕欄上極為乾淨利落的打了個勾,遞給秦岸,神色淡漠,沉聲道:“你拿去給市場部,就說我們部門的內部資源調不開,讓市場部自己想辦法。”
他們爭鬥,自己何必摻和
“我明白了。”
秦岸偷看了眼心情有些轉好的宴臨,默默低下頭,老闆的行為算不算公報私仇來著?
上午十點,囿乾傳媒的企業微信群中,收到了蓋章的職位調任單,策劃部的副策劃,陳言,調去當經紀人了……
陳言盯了半個小時經紀人三個字,嘴角抽動,胸膛劇烈起伏著,“宴臨,真他媽有你的,圈子裡的人,誰不知道誰,裝什麼正人君子。”
話落,陳言將手機重重的扣到桌子上,伏低做小好幾天,屁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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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臥內光線略暗,哪怕臨到中午,床上的人依舊沒有轉醒的模樣。
-喻薇姐,可以晚些再讓他知道你和臨哥準備離婚的事情麼?我不希望他依然對喻薇姐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
-我和他曾經那麼相愛,再給我兩年的時間,如果我真的不能讓明修心裡只有我,我就真的放棄了。-
時喻薇微微皺眉,腦海裡迴旋著數不清的冗雜聲音,她很想睜開眼,但眼皮沉的厲害,任憑自己怎麼使勁兒都睜不開,全身像被禁錮住一樣。
“抱歉,我上次在傅家偶然聽到了你和臨哥的對話。”
“因為我,明修在訂婚前反悔,讓喻薇姐和臨哥結婚,但你同樣不喜歡明修不對麼?”
“喻薇姐,不要再給明修期待了好麼?”
“我很喜歡他,喜歡到可以為了他改變自己,我知道自己的請求很過分,喻薇姐,很對不起。”
杏眼含笑帶淚的女人祈求似的望著自己,時喻薇根本沒有辦法張口,嗓子發緊,說不出話來,驀地,場景和人猶如破碎的鏡子,白光閃現,轟然炸開。
時喻薇猛地睜開眼,短而輕的驚呼聲從胸腔內發出,掩在被子下的身軀微微顫抖著,眼眸中的驚慌失措沒有完全散乾淨,白皙光滑的額頭上布著層薄薄的汗珠。
偏頭一看,枕頭上有塊極小的布料被汗水浸溼。
昨日在馬場,時喻薇和何夏偶然碰面,本以為何夏的不情之請是希望讓她對洗手間內的事情守口如瓶,畢竟何夏是公眾人物。
然而何夏的話,昨日在現實中時喻薇能夠冷靜自持的對待,可在夢中,一句句的話就像淬著冰的刀子,一寸一寸的劃在她的心上。
“……離婚?”
乾啞的嗓音讓時喻薇微頓,旋即單手扶著犯暈的頭,掙扎的坐了起來,早上剛醒,時喻薇就發現自己低燒了,估計在馬場吹風冷到了。
因著和何夏的對話,所以在宴臨面前,時喻薇掩住了自己的病況,等到宴臨離開家,才吃了片退燒藥而後上樓繼續補眠。
時喻薇兩手環著膝蓋坐在床上,腦海裡全是離婚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