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笑,推開門,“老婆,你又寫劇本入迷了麼?”
宴臨記得上次來書房,時喻薇寫男主舌戰群儒的場景時寫的就十分投入,一直到寫完,才察覺到站在她身後的自己。
黑暗的房間內,窗簾沒有拉,能看到天際的陰雲,窗前,時喻薇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裙,趴在書桌上,似乎睡著了。
開了門,宴臨腳步微頓,抄了件門口掛衣架上的外套,上前給時喻薇披好,不由笑了笑,“本來很期待晚上的燭光晚餐的。”
“困到在書房睡著了麼。”
宴臨說完本打算將時喻薇給抱到主臥去睡的,然而當他手背無意中碰到時喻薇額頭的時候,卻驚覺不對,神色沉重的仔細查探,手心上的溫度不同尋常的高。
漆黑的眼瞳中猛地染上慌亂,宴臨忙伸手把時喻薇攔腰抱起,又將肩上的外套給她收攏好,大步出了書房,往日清冷的聲音輕微發顫,“陳媽,讓人準備車,去醫院。”
“喻薇生病了麼?”陳媽循聲而來,看到昏倒在宴臨懷裡沒有了意識的時喻薇,嚇的手都有點抖,愧疚自責的紅了眼眶,“怪我怪我,我如果細心點,就能及時發現喻薇的不對勁兒。”
因為擔心時喻薇,所以宴臨沒怎麼去安慰陳媽,只問道:“車準備好了麼?”
“好了好了,在外面。”
陳媽擦了擦眼睛,幫著推開大門。
在家裡一直有兩位司機,晚上兩個人輪班倒換,就為了應付像現在這樣的突發情況,去醫院比叫醫生來快上很多。
明明室外溫度僅有七度,宴臨硬生生的出了滿身的汗,半摟著時喻薇,看著她乾涸的唇和緊閉的眼睛,心裡止不住的埋怨自己。
燒的這麼厲害,早上應該已經不舒服了。
他為什麼在公司磨蹭了那麼長的時間。
下午兩個人打了電話。
但凡自己注意些,情況就不會這麼糟糕。
時喻薇燒的整個人都暈暈沉沉的,渾身又冷又熱,坐的極為不舒服,掙扎著意欲推開緊靠著自己的熱源,手上卻壓根用不上力氣。
“堅持會兒,我們等下就到醫院了。”宴臨時不時的伸手試探時喻薇兩側的臉頰,心裡焦急的不得了,發燒引發的後果可大可小,何況時喻薇剛在車禍中撞了頭,“到醫院就好了,我們堅持下。”
“宴臨?”
時喻薇並沒有睜開眼,嗓音細細小小的,剛出聲,腦海中閃過看到的檔案,病弱蒼白的臉上頓時推拒,“我不用……”
宴臨只當時喻薇發燒的不舒服,忙順著時喻薇的姿勢,調整自己的坐姿,同時輕聲安慰,“馬上就到,馬上就到醫院了。”
說完,扭頭看向前方,壓制著嗓音裡的擔憂緊張,“張叔,快點開。”
醫院內提前打了招呼,一早準備好了病房,嶽閒被宴臨嚴峻的口吻給嚇的以為會接收個重症病人,結果沒曾想,看到的是一位高燒患者。
當然,高燒不能小覷,就是前後的心理落差太大,讓他一切的準備,都有點拿不出手,畢竟用不上啊!
“血都驗了,沒大礙,你等點滴快打完的時候,按鈴讓護士換第二瓶,兩瓶都結束了,估計溫度就恢復正常了。”嶽閒扶了扶眼鏡,偏頭去看宴臨,叮囑著。
宴臨看著一身白大褂、金絲眼鏡的嶽閒,頭回覺得嶽閒礙眼,下頜線繃的有些緊,明眼一看就知道心情不悅。
其實嶽閒和宴臨飾演的季空在外形上差別很大,嶽閒留著乾淨利落的寸頭,古銅色面板,胳膊上鼓鼓的肌肉被巧妙的隱藏在白大褂下。
“我知道了,你出去忙吧,別在這影響空氣流通。”宴臨嗓音清淡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拎著椅子坐在床側,準備好好陪著時喻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