慼慼,一直在嘟囔萬一教授臨時抽考,他就買條繩子吊死……
盛夏把自己的雙肩包也塞進後備箱,看著輩分最小的小白非常自覺地鑽進駕駛位,她想了想,決定坐後排。
程涼路熟, 他坐前排比她合適。
然後就看到程涼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的也開啟了後排車門,動作自然的坐到了她旁邊。
盛夏:“?”
小白:“……??”
“我昨天沒睡好。”程涼很淡定, “一會在後座睡一覺。”
“……”雖然想不通副駕駛座為什麼不能睡覺,但是盛夏還是很自覺地想要下車,“那我去坐吧。”
她昨天睡得挺好。
程涼伸手一把抓住盛夏的手腕。
盛夏:“……”
小白:“???”
程涼其實抓到瞬間就放手了, 有些尷尬的清清嗓子看窗外。
可盛夏卻猶豫了一下,也就也沒有再動,繫好安全帶以後跟小白說:“你開吧,路況不好的時候叫我們。”
小白一言難盡。
他想調侃師姐是不是拍了一個多月就和程主任關係變好了, 你看我說吧,程主任這人很不錯的。
但是話到嘴邊又想起這兩人曾經是男女朋友。
按師姐的個性,複合可能性不大。
那麼,就是握手言和了。
那也挺好。
小白很滄桑的嘆口氣,點開導航開始開車。
丁教授常常教訓他摸不清楚人的情感,喜歡自作聰明,小白覺得很冤枉。
明明盛夏和程主任之間那麼複雜的感情,他都能一眼看透呢!
車後排,盛夏的臉有些發燙。
明明吉普車後排的空間很大,他們倆中間還隔著一個小位子,他們平時聊天的時候也坐過比這個更近的距離,但是這次就是……莫名地臉熱。
其實她早上下樓的時候看到程涼,那一瞬間是開心的。
並不是覺得他大費周章陪她下鄉這件事有什麼值得開心的,而是,這三年的陰影真的不是那麼快能消除的。
她每一次拒絕,都會覺得下一秒,程涼會同意,他會退回去。
他現在其實比三年前情況更糟,心裡還在生著病,工作上要肩負的東西也比原來重得多。
他這一次看起來確實比三年前堅定非常多,但是有時候陰影就是陰影,不是講道理就能消失的。
就像程涼做手術時不期然出現的黑霧。
所以盛夏知道自己真正折騰程涼的地方,其實就是她的陰影。
她得不停不停的拒絕他,才能讓自己覺得安全。
程涼懂。
所以他一次都沒有退過。
盛夏對著後座空調口,試圖把自己臉上的熱意吹下去。
小白難得貼心的沒有再說話,開啟了電臺,當地電臺下午沒有dj,迴圈播放各種老歌。
程涼在盛夏無意識的第二次揉搓自己食指指腹的時候,伸手蓋住了盛夏的食指。
盛夏嚇了一跳。
主要他看起來太不動聲色了,明明上車就閉眼休息的人,什麼時候伸手的她都不知道。
手長了不起啊。
她掙了一下。
程涼其實也沒用力,只是手掌蓋住她已經發紅的指腹。
但是盛夏居然第一下都沒有掙脫,於是就這樣放著讓它去了,臉更紅了,但是她不打算再降溫,直接也靠著椅背閉上了眼。
車裡溫度很舒服,懂事了的小白甚至還特意調低了電臺音量。
盛夏感覺程涼的手慢慢換了個位子,兩人就悄悄地十指相扣。
電臺的老情歌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