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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無奈之下才聯絡了簡知寧,希望他能儘快趕到醫院勸勸胡娟。
關掉電腦,簡知寧什麼都沒來得及跟同事交待就急匆匆打車去了醫院。
病房裡,胡娟已經脫下了病號服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坐在床邊等著他。見他進來,快速冷著臉站起來掂起手邊的行李袋就說:“你現在去辦手續,我要出院。”
“媽,你這是怎麼了?”簡知寧無奈地用手按了按眉心:“是誰對你態度不好了、還是你對哪個醫生或者護士不滿意了?你說出來,咱們可以投訴的。”
見胡娟執拗地不肯說話,簡知寧雖然心中疑惑,但也只能先順著她把人安撫下來。於是說道:“出院手續都是早上辦的,你要真的想走,今晚再堅持堅持,明天一大早我來接你,好不好?”
簡知寧說著不著痕跡地從胡娟手中接過行李,輕輕扶著她又坐回到床上。
“你上次說託朋友打點了關係才把我塞進這家醫院的。”胡娟的目光直勾勾盯著簡知寧:“我現在問你,你託的是什麼朋友?走的又是什麼樣的關係?”
簡知寧沒想到母親心病的癥結竟然在這裡,剛想出言解釋,卻又聽胡娟先他一步補充道:“不要告訴我是裴楠!你媽我不是傻子。”
“是蕭辰。”簡知寧想都沒想,乾脆利索地說了出來。
“我就知道。”胡娟聽罷咬咬牙,緊握著拳頭砸了砸自己的大腿:“我就知道是真的。”
“媽,你在說什麼啊?”簡知寧伸出手撫到胡娟背後,給她順著氣。
“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人現在都是怎麼傳你的?”胡娟說著朝病房門口的方向指了指:“你知不知道他們現在把你和辰少爺之間的關係傳得有多難聽?”
時隔多年,再提起蕭辰,母親對他的稱呼依舊沒有變。簡知寧坐在原地愣了會神,須臾之後一副滿不在意的神奇挑眉“哦?”了一聲,問道:“多難聽?”
外人傳的那些風言風語已經讓胡娟聽上去很生氣了,現在回想一下,那些個尖刻犀利的用詞,放在自己兒子身上她是無論如何都複述不出來的。
“你和辰少爺當年的事媽媽多少也知道一點,這麼多年過去了,在你的個人問題方面我也從來沒有逼迫過你。可是……”
胡娟說著苦澀地笑了笑:“你若是真的決心跟他一刀兩斷了,那就斷乾淨。不要因為我這個勞什子的病,再委屈自己反過來求他。我聽說你現在搬家了是吧?”
簡知寧薄唇微抿,皺著眉頭一言不發。胡娟知道,他這是預設了。
胡娟見狀閉著眼長嘆一口氣:“你們兩個若真是自由戀愛,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他現在用這種方式來侮辱你,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咱們明天就出院,你從他家搬出來,橫豎都是一死了,我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
“媽,你別激動。”簡知寧拉著胡娟的手臂不讓她站起來,隨後趕緊說道:“你先聽我解釋。”
“為了你看病的事情我當初是求過他,可他什麼報酬也沒問我要,直接就答應了。”簡知寧說著頓了頓,心一橫,告訴胡娟:“我住過去,是我自願的。”
聽到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胡娟瞳孔中透露出的神情終是有了變化。
簡知寧沉默著想了一會,決定跟胡娟坦白,於是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我的取向您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其實我很早以前就喜歡蕭辰了。後來又經歷了那麼多事,分開了這麼多年,現在重新走到一起我發現……”
簡知寧抿了抿唇:“我還是很愛他,我想以後都和他在一起生活。”
迴避了這麼久,兒子終於對自己袒露了內心真實的想法,胡娟知道他的難處,隨即拉起了簡知寧的手,哽咽著有些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