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輩子太長,但是起碼,這是我人生前三十二年來最認真的請求。」
「總而言之,能和我試一試麼?」
「試一試,我們兩個人能不能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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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樓已經回去了,留下了攪亂人心的話,留下了目光呆滯的息徵,以及深夜不斷走動的指標。
咔噠、咔噠、咔噠……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能和我試一試麼……」
「我對你有衝動,我想愛你,想照顧你,想心疼你,想抱著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試一試,我們兩個人能不能產生共鳴。」
「說一輩子太長,但是起碼,這是我人生前三十二年來最認真的請求。」
「啊啊啊啊!!!!!」息徵痛苦地抱著頭在床上翻滾,閉著眼大叫,「暫停鍵在哪裡?!!!退出在哪裡!!!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嶽樓的話不斷在他腦海中回放,一個字一個字,一次又一次,一閉眼,就是那張嚴肅認真的臉,一睜眼,又像是味到了來自男人身上的菸草味,就好像他就在身側。
無法入眠。
幹瞪著眼硬生生熬到了清晨,不過五點多,息徵就起床洗漱,換了身棉棉的厚衣服,拿了個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翻出箱子裡壓著的一頂帽子,帽簷壓到最低,幾乎遮蓋到眼睛,只露出一圈青黑色眼圈後,息徵做賊一樣,墊著腳開了門,用人生最輕的聲音鎖了門,繼續躡手躡腳下樓梯,走出單元門後,撒開丫子一路狂奔。
分局還是一片安靜,大早上的,連個人影都沒有。息徵在門衛室縮了一會兒,和老大爺聊了聊天,不好意思呆的太久就縮著脖子出去了,又不想進去被值班的同事問,只能鑽進一家早餐店,躲在角落裡,給哥們打騷擾。
哥們是真鐵哥們,息徵好不容易小聲說了自己的情況,聽筒就傳來了一陣狂笑,息徵毫不懷疑,如果人在自己對面,他會掄起一塊板磚糊上去。
「鵬子,別的我就不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直的彎的。」
「說是直的吧,你沒和女人交往過,看起來也不太直,說是彎的吧,你也沒和男人交往過,看起來彎的不徹底,這種事,我不在面前,真說不好。特別是那個男人,就你鄰居,他不是明確說了對你有意思麼,你好好想想,你要是對他沒意思,一口回絕了。雖然我聽你說的,也不像是沒意思的樣子……」
「屁咧,」息徵翻了個白眼,手裡攪著粥,嘴硬道,「我就是看他鄰裡鄰居的,不好意思拒絕太狠了。」
「這話聽著才是屁咧!」哥們一口道,「說得好像你之前拒絕一個班同學,一個院裡長大的髮小就好意思的很!」
「鵬子,哥哥總覺著你啊……好像栽了。」
「你看看啊,你拒絕人從來不拖泥帶水,就連老童,你還不是張口就說了不麼?還說什麼他怎麼都對你沒影響,你就把人當哥們,可把老童打擊的,好幾年沒緩過來呢!這次呢?你看看你……鄰居?他是你十幾年的鄰居還是你從小對面的鄰居?滿打滿算兩個月多!這就讓你動搖成這樣了?那個男人還真是……哎,鵬子,你不會是看上那人的臉了吧?說起來我幫你收拾房子的時候,有次碰上了來著,乖乖,個兒挺高,身材也不馬虎,長得特別有男人味,是這個傢伙吧?」
息徵:「鏡子,我叫你是讓你幫我出出主意怎麼辦,不是讓你調侃我!」
「這話說的,合著我給你出主意你就會聽一樣!」聽筒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劉竟起床了,「你會給我打這個電話,說明瞭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息徵默默不說話。
劉竟:「鵬子,哥哥我是不希望你真的走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