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闖!」
掀簾而進的是一個青年男子,長發高束,衣著簡練,走路帶風,虎口指關節皆是陳年舊繭,一看就知是個武者,唯獨此青年一臉的溫和,與他一身隱隱約約的殺氣不太相符。
被西姜師叔喚作小闖的青年微微頷首:「姜哥。」
西姜主動給青年斟了茶,給息徵介紹道:「惜禾,這是我表弟,南宮闖。你不太接觸外界大約不知,別看我表弟二十一歲,已經是一個將軍了!」
南宮闖苦笑:「姜哥,我這個將軍,不過是一個無用之人罷了。」
西姜卻不這麼看,滔滔不絕告訴了息徵關於他這個將軍表弟的事跡。
南宮闖不過二十一,從軍已有八年,八年前一個十三歲的半大孩子在先皇面前起誓,要接替南宮家的輝煌,就此踏上了征途殺伐之路;因為南宮闖的鐵血沙場,換來了當今陛下的一片太平,卻不想去年起,多人要求南宮將軍回城戍守邊疆,都被陛下駁回,按下不發。一個將軍,被這樣扣在京城一年有餘。
息徵再度看向南宮闖的時候,已經是滿眼欽佩了:「南宮將軍,您真的很偉大,保護了邊城數萬城民!褚惜禾敬您一杯!」
少年手剛摸到師叔的酒杯上,就被西姜毫不客氣拍開:「小鬼,以茶代酒就是。」
息徵乾笑著端起自己的茶杯,大大飲了一口。
南宮闖很給面子,端起面前的茶杯,同樣飲了一口:「小道長,客氣了。」
「什麼小道長,」西姜揉了揉少年的頭,嗤笑,「這是我師侄,叫做褚惜禾,今年不過十六,你是我弟弟,他就該喊你叔叔才是。」
南宮闖搖頭:「姜哥,何苦欺負一個孩子。」
轉而對褚惜禾溫聲道:「你既然比我小,喊我一句闖哥就行,無需按照姜哥的輩分走。」
息徵頷首:「闖哥。」
西姜道:「小闖,我陪師侄去天問山莊,你幫我把信帶回京城,替我問候爹孃好。」
「姜哥今年不回去?」南宮闖從西姜手中接過裝封好的信後,隨口問了句。
西姜滿臉陰霾:「……還不是回去的時候。」
南宮闖一臉瞭然:「既然如此,我幫你帶到就是。」
西姜又拍了拍息徵的肩,起身道:「惜禾你乖些在這和你闖哥坐會兒,師叔有事,稍微離開下。」
又對南宮闖道:「稍微照顧下我師侄,我去去就來。」
因為知道表弟是一個穩重的人,西姜特別放心把人交給他幾個時辰,轉身出了茶樓。
息徵和南宮闖默默對坐片刻後,南宮闖喚來小二:「來一壺酒。」
對上少年的眼神,南宮闖道:「若褚小弟能喝,也可同飲,若是不能,那就……」
「能!」息徵舔了舔嘴角,斬釘截鐵,然後又猶豫了下,「不過只是少許。」
等候的時間很漫長,西姜不知去了哪裡,息徵和南宮闖兩個人從一開始的吃些小菜,偶爾抿口小酒,慢慢到叫了一桌子菜,大口大口配著酒喝,時間長了,喝的再少,兩個人也都稍微有了一絲醉意。
息徵抱著酒杯,兩眼放空:「闖哥……你知道……狐狸麼?」
南宮闖把玩著酒杯,一口飲盡後,嘴角苦笑:「知道,誘惑著你,玩弄著你,最後,還拋棄你。」
「不不不,」息徵義正言辭,「那是別人的狐狸,不是我的狐狸!我的狐狸,才沒有!」
南宮闖搖頭:「小弟,哥奉勸你一句,咱們玩不過狐狸,別去揣摩他們的心思,別真用心,這樣被丟棄的時候,能好受些。」
「你說的是什麼狐狸?」少年臉色沱紅,「你也有狐狸?」
「是啊……」南宮闖大約是喝多了,在這江邊小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