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豆腐的主人都這麼配合了,自己不多揩揩油怎麼行呢?於是,息徵越來越大膽,在沐浴時間以外,也敢伸出罪惡之爪。
「白公子,」小道士手中捧著一團雪球,一邊好奇問大榕樹下閉目養神的白衣美人,「貧道還不知道,你元身是什麼呢?」
白九溟也沒睜眼,道:「你猜啊。」
息徵掰著手指頭:「;貧道觀你居於冰雪,喜著白衣,而目色清靈中帶有一絲媚意,舉手投足總是勾著我……咳,略有魅惑之感,所以,白公子你大約不是靈植成精,貧道掐指一算,白公子,你其實是蛇精吧?」
樹下打坐的白九溟無語:「為什麼就是蛇精了?」
「因為蛇冷冰冰啊!」小道士振振有詞,「蛇精媚骨,妖姿天成,但是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就像白公子你這樣!別看我小,想當年,師祖也是帶我見識過大名鼎鼎的蛇精青鸞音的。」
「小道士,」白九溟無奈,「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是。」
息徵疑惑:「怎麼不是呢,最像的就是蛇精了吧?」
「我是狐。」
白衣青年雙眼一彎,眼角吊起,薄薄的唇角上揚,略帶揶揄看著息徵。
息徵結結實實愣了:「怎麼可能!狐,狐不是你這樣的!」
白九溟挑眉:「哦?那小道士你說,狐,該是什麼樣的?」
息徵抓耳撓腮:「她們總是一臉可憐兮兮,眼睛裡帶著鉤子,聲音帶著魅惑,走路扭著腰,無時無刻不在勾人……採補。」
「你說的,是我這樣麼?」
息徵聞聲抬頭,樹下的青年已經起身,白色衣袂飄飄,白九溟腳下一點,輕身而過,落在少年眼前,眼中素來的冰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波蕩漾,輕佻而放肆,本來緊系的腰帶不知怎的變得鬆鬆垮垮,衣襟微亂,黑髮白衣,紅唇媚眼,沙啞顫音,男人的手指輕輕按在瞪大了眼渾身僵硬的少年唇上,痴痴笑著:「小道士,你看,我是狐麼?」
從來沒有過的近距離,讓息徵眼神失了焦,對方身上的清新香氣鑽進他的鼻息,帶著一絲冷意的手指冰的他渾身發顫,放大的那張臉上,寫滿了蠱惑人心的媚意,薄唇微啟,粉色舌尖輕輕舔了舔唇角,對方狹長的眼似笑非笑,讓人看不清裡面究竟有什麼。
息徵屏住呼吸,哪裡也不敢看的他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鼻尖上,保持不動。
眼看著小道士被自己嚇得都鬥雞眼了,白九溟這才鬆開了手,遺憾道:「平時偷摸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有這般膽小?」
息徵等到青年退開一步後,這才像活過來了,大口大口喘著氣,紅著耳朵:「我我我……咳,貧道……才才……」
「小道士,」白九溟不等息徵說完話,就有些好奇道,「從之前我就一直想問了,你是小結巴麼?」
息徵一噎:「你才結巴呢!」
白九溟笑而不語。
「你真的是……狐狸啊,」息徵正視了這個問題,咋舌,「我還沒見過,修行到你這個階段的狐妖呢。」
白九溟懶洋洋:「你現在不是見到了麼?」
息徵好奇:「狐狸修行很困難吧,我聽師父說過,很多狐妖半路走歪,都墜魔了。」
「並非如此,」白九溟道,「任何妖都有此類現象,就如你,小道士,我也曾見過很多走了歪路的道士,但是並不代表,修道者,就容易走歪。不過是人的錯,何必去怪身份呢。」
「好像是這樣的,」息徵愣愣,「你說的很對。」
白九溟勾了勾嘴角:「小道士,你還是個幼崽,有的學呢。」
息徵虛心求教:「比如說?」
「比如說啊……」白九溟眼神悠遠,「你是時候學著餵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