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似乎都能從五米外傳遞到嶽樓身上了。
男人冷冷看著自己前一刻放在小櫃子上的早餐,自言自語:「你緊張什麼,該緊張地不是我麼?」
息徵鬼追一樣衝去了單位,焉了。
桌板冰冰涼涼,他側臉貼在上面,怔怔看著隔板上的便籤條,眼神沒有焦距,一絲光彩也沒有。
新人的鹹魚模樣驚了同事一跳,幾個人對對眼,跑過來給小新人做心裡詢問。
「怎麼了小周,這麼憂鬱,女朋友跑了?」胖子笑笑嘻嘻。
曲霞一本冊子拍在胖子頭上:「會不會說話,昨天那姑娘不是小周的女朋友,你們不都知道麼?」
「這不故意逗小周麼……」
息徵聽到這,勉強打起精神:「曲師姐,問下,昨天和我一起來的小姑娘,怎麼樣了?」
曲霞嘆氣:「我聽說她是被她爸打了吧,想要斷絕關係,你也知道的,親血緣關係,能怎麼辦?法律都沒有辦法,只能調和。」
「可是……」息徵愣了愣,「她的情況很特殊啊。」
「那又能怎麼樣?現在沒有人能證明她是被父母販賣,如果是說,她父母收了定金,有一定書面材料,明確表示賣了女兒,這種情況下,或許還能行。目前,不一定。」
息徵喃喃:「……怎麼會這樣呢?」
曲霞拍了拍息徵的肩:「小周,你也別想太多,說不定她們家關係會好轉呢?」
息徵勉強咧了咧嘴,露出一個不算笑的笑。
能好麼?她那般的處境。
冬天夜長,天黑的早,不過六點已經燈火通明,息徵給哥們打了電話,叫他出來喝酒。
「你別開車,今天不醉不歸!」
息徵撂下一句話。
「行,我不開車,大不了叫老潘來接我們。」
劉竟也爽快,兩人約了時間地點,沒多久衣冠楚楚的劉竟就到了。
息徵到的早,已經灌了三杯酒了,坐在吧檯怒視著酒保,已經被酒吧保安給重點觀察了。
劉竟一來就給息徵叫了一杯牛奶。
「你是不是沒吃飯的?」劉竟看著息徵這個模樣,咋舌,「空腹喝酒,鵬子,你對自己夠狠啊。」
息徵喝了兩口奶,有些不太舒服,趴了一會兒,悶著聲問劉竟:「有煙麼,給我根。」
劉竟從身上摸出一包煙,以及打火機,努努嘴:「酒喝上了煙抽上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失戀了?」
息徵點燃煙,放在口中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煙圈,愣愣道:「味道,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我從高中起就抽這個,」劉竟點了一杯酒,扭過頭來,「難不成我買到假煙了?」
息徵:「和他身上的菸草味不一樣。」
劉竟:「……」
「得了,哥們,你這是幾個意思,你自己知道麼?」
息徵遲鈍的大腦回到了剛剛劉竟的問話:「我沒有失戀,我還沒開始呢。」
劉竟無語,看著多年的哥們垂著腦袋抽著煙,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委屈的不行,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鵬子,我是能認為,你對那個鄰居,有些意思的,對吧?」劉竟說道。
息徵剛剛張了張口,劉竟手一抬:「別,你先別說,聽我說。」
「拋開性別這一點,你自己問問自己,喜歡他麼?」
「如果喜歡,他哪兒討你喜歡了?別人身上有著一點麼?如果他是女人,你怎麼做?」
息徵愣愣看著劉竟,沉默了很久。
半響,他捂著臉趴在吧檯,抽泣似的:「如果他是女人,我早他媽上門提親了!」
劉竟嘆氣:「完了,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