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娟很隨意擺了擺手:「太正常了,沒事,放那重新取個就行。」
然後又給了自己兒子一個好氣又好笑的眼神,嗔道:「陽陽你去把自己床上床單什麼的拆了去洗,剪窗花我看你還是別參與了,糟蹋紙。」
息徵摸摸鼻子,訕訕起身:「咳,行吧,媽,你有沒有一種錯覺,叫做我是抱養的,樓哥才是您親生的?」
不然至於這麼懟他麼,不就是這些活兒都不會幹嘛。
陳曉娟眼皮也不抬一下:「喲,這隱藏了二十年的秘密終於讓你知道了啊。」
嶽樓輕笑,看著自家愛人和岳母拌嘴,怪可樂的。
最終,以息徵全盤告敗為結局,跑去洗床單被套。
距離除夕還有一天,陳曉娟接到了來自老家的電話。
息徵的爺爺奶奶想要來陳曉娟家一起過年。
陳曉娟直接拒絕了。
不是她做兒媳婦的不孝順,而是息徵的爺爺奶奶真的是被大兒子給洗腦太成功了,之前她老公還在的時候,總是問他們家要錢,這個都沒什麼,可是她老公因公殉職,老兩口第一時間是來要賠償費,這可把做了十幾年孝順媳婦的陳曉娟給氣壞了,賭咒發誓自己養孩子,娘倆和他們沒有一點關係。
前些年她寡婦帶著孩子過得艱難,也沒見公婆對她們有些什麼照顧照顧的舉動,連口頭都沒有,而他們的孫子,老兩口也只假裝不知道,雙方斷絕往來般過了這麼些年。
如今,孩子大了,上班了,有收入了,從前幾個月起,陳曉娟公婆就開始給她家裡打電話,要孫子給爺爺奶奶的生活費,陳曉娟一口回絕了,也沒有給息徵說,瞞了下來。她是真的不希望自己兒子有這麼一對爺爺奶奶,拖累了孩子。
如今,公婆又說,要來她們家過年,打得什麼主意,陳曉娟也猜的八九不離十。
大過年的,她絕對不會讓兩個兒子和這種人接觸。
一樣的血脈,不一樣的人。
毫無共同性。
陳曉娟想一想,還是不保險,畢竟她拒絕了,老兩口是知道地方的,自己找來了,或許還要帶上大兒子一家,她是接待,還是不接待?
「陽陽,」陳曉娟招手叫來兒子,笑眯眯道,「說起來你租的房媽都沒有去過,不是說和小樓門對門麼,今年過年,我們去那邊過?」
息徵一聽,二話沒說,扭頭就叫嶽樓:「哥,家裡有袋子麼,把廚房該裝的裝上,咱跑幾趟,先把那邊收拾好。」
嶽樓什麼都沒有問,看了一下,從抽屜裡找出來了幾個大袋子,朝陳曉娟說:「媽,那我和陽陽先收拾?」
陳曉娟看著被佈置的喜氣洋洋的家,有些心酸,但是兒子們的淡然自若,又給了她暖意,她點頭:「嗯,我在家收拾,你們去該怎麼弄怎麼弄吧。」
息徵和嶽樓收拾了廚房裡的菜,裝了幾大袋,弄了幾個紙箱裝起來,放進了後備箱,又去超市把糧油米麵調料什麼該買的買齊了,回了一趟老區,兩人拎著大包小包,走到六樓了,嶽樓指了指自己家:「放過去,你屋子東西不齊全。」
息徵一想也是,就和嶽樓收拾了嶽樓家,息徵留在家中,清洗做些家務,該打掃的打掃,該洗的洗,嶽樓又開車跑回去一趟,拉東西,帶陳曉娟過來。
又是滿滿的一車,置辦的年貨也都拉了過來,嶽樓家沒地兒放,陳曉娟收拾了息徵住的地方,全放了過去,娘仨毫無陰霾,坐在一起幹著手頭的活計,說說笑笑,很是喜氣。
當晚,陳曉娟住在了息徵家客房,息徵住在主臥,嶽樓不願意一個人住自己家,抱著一床被子住進了小房間。
隔著一堵牆,兩個人在發訊息。
【德智體美勞委員:媽心情好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