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羨慕的是,皇室作為本次事件中少有的絕對中立,肉眼可見的大好未來。
沒辦法。
要知道,在場等候接見與發落的高等蟲族,大多不是得罪了克萊因,就是得罪了唐酒,得罪前者或許還好說,可要是在帝國元帥遠徵的這段時間裡,背地裡在高塔威逼唐酒這件事上做了什麼手腳……
呵呵。
話再說話來,唐酒不好得罪,難道克萊因就好得罪了嗎?
即使真有蟲拿出足以打動軍雌利益,想要求得克萊因元帥的諒解,那不是還有對方的未來雄主在旁邊盯著嗎?有帝國元帥為其衝鋒在前,小兩口眼下只怕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就是帝國元帥想點頭,這位高塔的未來主蟲,還不一定樂意呢!
這樣的他們,再看蟲帝,可不就只剩下羨慕了嗎?
誰讓對方哪邊都沒得罪呢?
蟲帝卻還挺享受這種被羨慕的滋味的。
大張旗鼓地饒了一圈,將各方艷羨的視線盡收眼底,蟲帝這才心滿意足、見好就收,不再到處晃悠,心情愉快地轉過頭,往自己的飛艦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在內心感慨。
哎。
誰能想到,年輕時曾一度被雄父批評不思進取,只知道躺平擺爛的他,居然也有見證紮根帝國的各方高等特權家族倒臺,以至於他這個徹頭徹尾的大混子,也能有躺贏的一天。
不,也不能這麼說。
真要說到躺贏……
蟲帝抬起頭,目光掃過全場。
早在昨天夜裡,幾乎所有高等特權家族就派出了各自的代表蟲,唯一一個高等特權家族,一直到今天早上,都始終待在自己的領地上,半點都沒有過來覲見新王的意思。
他算什麼躺贏啊。
如今還理直氣壯地在自家大床上睡懶覺,蟲影都不見一個的弗萊明家,那才是真正的躺贏呢!
想到這裡,就是蟲帝自己,都有些羨慕了。
站隊站得好不好,有什麼用?
還不是比不上弗萊明家養了一個好雄子?
蟲帝暗自搖頭。
要不,他也再努力一把,爭取讓自家雌君生一個小雄子?
這邊蟲帝還在對弗萊明家肉眼可見的光明未來垂涎不已,那邊居住在烏拉諾斯內部的高等雄蟲們,同樣對著遠方星港裡黑壓壓的一片,露出憧憬又羨慕的神情。
「真好啊。」有雄蟲忍不住道。
話音剛落,他就有些後悔。
作為高等雄蟲,他怎麼能如此直白地對另一位高等雄蟲表達出羨慕的情緒呢?這不是做低自己嗎?再抬起頭時,已經做好被同伴奚落的他,卻對上了同伴們贊同的神情。
「是啊。」
另一隻高等雄蟲接過話茬:「追求我的高等雌蟲雖然也很多,也不吝於在我身上付出金錢,但是……」
他沒有再說下去,在場的雄蟲們卻無一不明瞭他的未盡之意。
對於高等雄蟲,特權雌蟲們總是很大方的。
他們不介意為高等雄蟲花費大筆大筆的金錢,也很樂意傾盡所能,為雄蟲提供一個良好的、能夠保持愉快心情的生活環境,似乎一切的一切,都願意為雄蟲做到——只要不涉及到他們的手中的核心利益。
可帝國元帥呢?
想起昨天傍晚,蟲帝陛下代表帝國高層,為軍雌們的暴動所做出的解答,在場的雄蟲們便心情複雜。
生氣嗎?
起初當然是惱火的,可一來形勢比蟲強,二來對方又從未對他們造成任何驚嚇以外的傷害,面對此刻規規矩矩地「跪」在星港裡的各方來客,雄蟲們就是有再大的不滿,也煙消雲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對當事雄蟲的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