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毛病。
最安全的地方,理當是自家雌君的懷抱。
唐酒卻對此接受無能。
搞什麼呢?
他這才剛成功馴服阿勒西奧,正是應該以主蟲的身份,嚴肅著一張臉,在對方面前立威的時候,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此不知檢點?這不是擺明瞭在對方跟前露怯嗎?
唐酒覺得不行。
他清了清嗓子,準備命令對方將他放開。
卻感知到年長的軍雌明顯地收攏了懷抱,不僅如此,伴隨著阿勒西奧開口說話,屬於雌蟲的呼吸聲幾乎貼著他額頭撲面而來,唐酒甚至能夠明顯感覺,他的臉頰緊貼著對方的胸膛,因而聽清的,沉穩又有力的心跳。
「我知道,像你,像我們這樣的高等蟲族,大多都已經習慣了迂迴表達,透過算計與掠奪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要我們像普通蟲族一樣,將自己的慾望訴諸於口,理直氣壯地向另一隻蟲索求,其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但是沒有關係。」
阿勒西奧:「在你習慣透過直白的表達向我索取之前,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猜測你的心意,你不需要對我用上任何謀略或心計,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會主動把你喜歡的所有,都送到你的面前。」
說到這裡,年長的軍雌稍稍一頓,面上罕見地流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神情。
「你也知道,我畢竟比你大很多,在某些方面,我的思維不一定能夠跟得上你的思維,我也會出錯,弄錯你真正想要的東西,這個時候,能不能請你原諒我,也儘可能直接地,糾正我的錯誤呢?」
唐酒怔住了。
軍雌的話卻並沒有到此結束。
阿勒西奧低下頭,不自覺地又蹭了蹭雄蟲漂亮的金髮。
「當然,我也知道,這對你而言也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是不要緊,我可以慢慢等,也很樂意做我們之間最先做到能夠直接坦蕩表達的那一個,比如說現在——」
阿勒西奧笑了一下,輕聲道:「我不想回去了,今天晚上,我想抱著你一起睡,可以嗎?」
不等唐酒回應。
阿勒西奧補充:「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如果目前的你也更習慣交換的話,你也可以提出你的交換條件,什麼條件都沒有關係,就像我剛才說的,從今往後,我都不會再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他說這話時,語氣平靜又自然,似乎只是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唐酒卻懵懂地睜大了眼——
這不正是他今天苦惱了一天,想要阿勒西奧照做,卻始終沒能想出合適的手段付出行動的「要求」嗎?
對方怎麼知道他想要這個的?
小雄蟲眨巴了下眼睛,一時竟有種不知道該把手往哪裡放的感覺。
就像是一隻預備偷吃的小狐狸。
原本花費了大量時間與精力,絞盡腦汁地思考該如何將美味的食物收入囊中,偏偏就在他以為自己幾乎只能放棄的時候,這美味的食物忽而從天而降,大堆大堆的塞了他滿懷。
始作俑者卻告訴他:只要他想,只要他一句話,以後類似的食物要多少有多少。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
小雄蟲懵了半晌,終於想起來要回話:「這可是你說的哦。」
他強調:「是你想抱著我睡覺,不是我想的。」
阿勒西奧差點沒被又甜又可愛的小雄蟲逗得笑出聲。
都說越沒有什麼,越喜歡強調什麼,唐酒這麼說,豈不是意味著,對方其實也想要他陪著一起入眠?
這還真是……
對方怎麼就能夠這麼甜呢?
看著欲蓋彌彰的小雄蟲,阿勒西奧真有種心都要化了的感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