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聞言,陷入深深思考,正如宋文所說,豐華如今勢大,對於他來說,殺死一個人,比踩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她就算過去找他,也討不到便宜,如此只能是自取其辱,再者上輩子宋家重新東山再起之時,亦是豐家倒臺之際。以後有的是報仇的機會,先忍住這口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好,我聽你的,不去找他。」
宋文終於鬆了口氣。
「橋橋呢?」
「陳嬸兒幫忙看著,你放心吧。」田恬道:「你先安心躺著,我出去問問大夫,你的湯藥熬好了沒。」
宋文點頭,閉上眼睛休息,他現在很累很困,但是身上的劇痛讓他根本無法入眠。
翌日,宋文整個人不對勁了,渾身的痛被無數倍放大,他感覺比昨日疼太多。
田恬一直在福和堂守著他,他傷的太嚴重,大夫都沒敢讓他回家休養。
看著他渾身冒汗,俊臉慘白痛苦,田恬著急:「宋文,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難受了,我現在去把大夫叫進來,你等著。」
田恬話落,連忙跑出去喊大夫。
大夫第一時間為他檢查。
檢查完後,田恬把大夫拉到門外講話:「大夫,我相公如今是什麼情況?」
「傷的太嚴重,需要好好治療。」
「那他叫痛?昨天也沒這麼嚴重啊。」
「昨天被打的太厲害,而且當時上藥的時候,我用了一些麻沸散,今日麻沸散藥效過去,他肯定會喊痛的。」
「大夫,請務必治好他,他還年輕,不能就這樣毀了。」
「放心,我是醫者,自然會盡最大能力。」
「多謝大夫。」
田恬說完話進去,宋文一臉緊張的看著她:「夫人,我這傷是不是好不了?這輩子我是不是都不能像常人那般?」
昨兒個他沒什麼感覺,那種疼痛也能忍受,他就沒有多想,但是今日渾身劇痛,那種痛他根本接受不了,生不如死。
「不會的,大夫說了,好好配合治療,一定會痊癒的。」
宋文還是有些懷疑。
「夫人,治我這傷,怕是要不少錢吧?」
「沒事,錢沒了可以在掙,只要你健健康康就好。」田恬笑著安慰。
宋文心痛難掩:「那些錢原本是給橋橋買嬤嬤的,如今我這一病,嬤嬤也買不了。」原本計劃好的事情,現在毀於一旦。
「這種時候就別想嬤嬤的事情了,你先顧好自己。」田恬很無奈。
宋文點頭嗯了一聲,如今也只能如此。
宋文在福和堂住了五日,直到病情穩定,大夫才同意他回家休養,不過還是要定期去福和堂檢查。
豐華在薛家住了兩日,便風風火火離去,田恬帶著宋文回家,薛府門口的紅綢如數撤去,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清淨。
田恬想到宋文受傷的事情,心裡憋屈的厲害,但對方勢大,他們現在無可奈何。
宋文面上從容,心裡依舊翻江倒海,差點讓他成為殘廢,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只可惜宋家已倒,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忍氣吞聲,護家人安全。
「我們進去吧。」田恬笑著道。
「好。」宋文被兩人用支架抬著進去。
橋橋已經好多天沒看到爹爹,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一步也不肯離開。
田恬安頓好宋文,拿出十個銅板答謝抬支架的夥計,親自把他們送出門。
「宋文,我現在要去市集買菜做飯,你一個人在家裡可以吧,我帶著橋橋很快回來。」田恬原想著把橋橋留下來,但宋文現在不能動彈,把孩子留給他,實在不合適。
現在宋文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