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笑了笑,無所謂道:「沒事,粗衣布裙一樣可以穿。」
香蘭放聲大哭。
田恬哭笑不得:「香蘭,你這是作甚,快別哭了。」
「夫人從小錦衣玉食,哪裡受過這等苦楚,奴婢這是在為夫人不平。」香蘭委屈的跟個小媳婦似的。
田恬心中微暖,這種時候,有個一心為她的丫鬟在旁邊陪著她,真不錯。
「別哭了,只要能讓百姓們撐下去,這些衣服首飾也算不得什麼,快去叫當鋪老闆吧,別耽誤了。」
香蘭哭哭啼啼出去了。
徐慕送她的首飾和衣服綢緞,田恬又當了一萬兩銀子,這著實讓田恬驚了一把。
當鋪老闆也在感慨:「大人當真寵愛夫人,金銀首飾無一不是精品,那些綢緞布匹每匹都在幾十兩數百兩左右,如此手筆,讓人嘆為觀止。」他也尊重府中夫人,但從未送過如此貴重之物,和大人比起來,簡直天上地下。
田恬一陣恍惚,徐慕對她,其實是真的很好。
這般想著,田恬心中升起無限酸楚,只可惜他是個大貪官,他們註定要走向對立面。
香蘭見此,也在一旁唉聲嘆氣,她在知府府邸那麼多年,也沒見過知府大人這麼慷慨的。
「香蘭,把銀子拿去安頓百姓吧。」田恬拿到銀票第一時間給了香蘭。
香蘭沉重接過,看著一身粗布衣裙的夫人:「奴婢這就去。」
徐慕一直住在縣衙,但田恬典當衣服首飾的事情,周南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徐慕肺都要氣炸了,他真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想,明知道那麼多流民救不過來,她還是不惜當掉自己的衣物,簡直愚昧。
周南忍不住問:「大人,夫人現在穿的都是粗布衣裙,就連她最愛的那件雪白狐狸披風都當了,這大冷天的,也不知道夫人該如何度過。」
「她自己典當了,這能怪誰,她愛受凍就讓她受凍去,我管不著。」
「屬下明白了。」周南悻悻行禮退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自從大人和夫人爭吵之後,大人脾氣愈發暴躁,如今縣衙上下都人心惶惶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徐慕站在書案前畫畫,越畫心裡沉悶的越難受,氣她頂撞他,氣她當掉所有衣物,但又有點心疼她。
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著了風寒該怎麼好?
徐慕思來想去,還是叫了周南進來,讓他快馬加鞭買些衣物送過去。
「一定要買最好的,夫人身子弱,萬萬不能受凍。」
「是。」周南行禮。
「一定要快,若耽誤了時辰,讓夫人著了風寒,仔細你的皮。」
「是。」周南行禮,快步出去。
田恬收到一馬車衣服首飾已經是兩天後了。
周南特意在夫人面前幫主子說了幾句好話:「夫人,這些都是大人為您準備的,他得知您典賣了衣裳首飾,生怕您著了風寒,讓奴才快馬加鞭跑了兩天兩夜,緊趕慢趕給您送來。」
田恬看著琳琅滿目的衣裳,神情懨懨。
香蘭倒是非常感動,激動不已:「夫人,大人當真對您極為上心。」夫人那般頂撞大人,大人竟還能想著夫人,太難能可貴。
「你幫我跟大人說聲謝謝吧。」田恬對周南道。
「是。」周南點頭,行禮離開。
周南一走,田恬立刻吩咐香蘭:「把這些衣裳首飾全部送到當鋪老闆那裡去。」
香蘭大驚:「夫人,這些都是大人給您的啊,您」
「就按我說的去做。」
香蘭拗不過主子,只好照做。
田恬這次又當了五千兩銀子。
她前一刻剛收到銀子,徐慕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