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和我一起走吧,若爹爹知道是您放了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她不想留柳姨娘在這裡吃苦受罪,這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
柳姨娘搖頭:「我不走,我在這裡快二十年了,已經習慣了,再者出嫁從夫,我又能去哪裡。」
「娘,您有我,我會照顧您一輩子的,再說您留在這裡,爹爹一旦問起,他不會讓您好過的。」
「靈兒不用為娘擔心,娘有自保的能力,否則又怎能在這府內安穩將近二十載,只要你和徐慕好好的,娘就高興。」
田恬還想說什麼,柳姨娘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靈兒,不要遲疑,只有你回去了,你爹就不能用你逼徐慕,徐慕好不容易改邪歸正,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再次跌入泥潭。他是一個好丈夫,你跟著他娘放心,總比讓你在這鬼地方好的多。」
田恬思考半響,最終同意了柳姨娘的安排,是夜,田恬收拾好行裝,眼圈泛紅和柳姨娘告別:「娘,您多保重,女兒以後有空一定會回來看您。」
柳姨娘欣慰點頭,又哭又笑:「好,娘等你回來看我。」隨即又對香蘭道:「一定要照顧好小姐。」
「奴婢明白。」香蘭恭敬。
柳姨娘平時看著老實人一個,但做事卻毫不含糊,田恬香蘭主僕二人偷偷摸摸從後門順利出去。
兩人出府之後便直奔徐慕所住客棧,柳姨娘下午時分已經派人查清楚徐慕住的地方,住的是離府很近的朝陽客棧。
徐慕剛醒來不久,正在周南伺候下進些清粥,原打算喝完粥便去府門口跪著,沒想到竟見到夫人被下人帶進來。
徐慕震驚難掩。
田恬瞧著徐慕頭上纏了一圈厚厚的白布條,連忙快步過去:「相公,你的傷怎麼樣了?」
徐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趕緊問:「夫人,你怎麼出來的?」
田恬也沒打算瞞著:「我是偷跑出來的,如果你的傷勢還能撐著回長平,我想我們立刻回長平。」
徐慕皺眉:「夫人,你偷跑出來,柳姨娘知道嗎?」
「娘知道,就是娘為我上下打點,我才能出來的。」
「那你走了,柳姨娘屆時怎麼辦,私放你離開,這是觸碰到岳父大人逆鱗了。」
「娘說她有自保能力,讓我們趕緊離開。」
徐慕依舊擔憂。
田恬道:「你不要小看女人,其實女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並不比男子差,我娘能在知府府邸安穩度過將近二十載,定然也是有手段的。」
「相公,你額頭上的傷怎樣?」
「我的傷無大礙。」徐慕此時心情複雜難言,感動溢滿胸腔。
「那我們快走吧。若是再晚些,一旦被爹爹發現,咱們想走都走不了,但若是回到了長平,爹爹也不能隨隨便便找藉口讓我回去,且在長平只要我不回去,他就帶不走我。」
徐慕哭笑不得:「你這樣會徹底得罪岳父大人。」
「得罪便得罪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他逼迫,更不能眼睜睜看著對自己好的相公,無人照顧。」他的深情,她不想辜負,他為她做的太多了。
徐慕再也忍不住把小妻子擁入懷中:「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徐慕也是個果斷人:「此地不宜久留,咱們現在就回長平。」
「好。」
夫妻倆連夜離開了渝州,渝州此時已是人間煉獄,大晚上四處可見流民,大街小巷隨處可見屍體,田恬一行人將近有四五十人,便衣打扮的衙差們各個提著大刀,這才讓人不敢靠近。
馬車裡,夫妻二人沉重不已,徐慕更是感慨萬千:「我真是慶幸那筆銀子沒有給岳父大人,否則長平亦如這渝州淪為人間煉獄,百姓何辜啊!」
田恬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