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按著頭來道歉,安歌也沒把謝暮放在與自己同等的位置上。
真正的寵愛,是給源源不斷能讓他們在這個圈子扎穩腳跟、上升的資源。
而不是因為鬧了點小矛盾就這麼小題大做。
而謝暮背後的人都給他了什麼資源?兩個龍套!有點身份的人都拿不出手的資源。
這也是安歌敢說這些話最大的依仗。
何凝叫了這麼多人來,看似賠禮,實際上謝暮這個人肯定被在場所有人記住了。
在謝暮失寵之前,他們不會招惹,也不會交好。
因為一點小事就大動干戈,哪個劇組都不想收這樣的祖宗。
等以後這個人沒人捧著了,他只會被這個圈子完全放逐、淘汰。
「我等著看你往後的下場。」安歌笑眯眯沖謝暮舉起酒杯。
在場哪個人不是人精?安歌話裡的話他們一清二楚。
不清楚內情的人多多少少都會這麼想,誰捧人安排跑龍套啊。
安歌發揮了這一通,晉楠聽後心裡暗道要遭,他都不敢去看向夕的臉色。
饒是周洋這麼神經大條的人,也從眾人的態度和安歌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喝口飲料差點嗆死自己:「咳咳咳。」
陸昭和元晨景默契地端水杯。
劉逝川沉默地吃東西,全桌人都沒胃口他都能心如止水地乾飯。
幾人雖然都不想去看向夕的臉色,但不約而同地,做自己的動作時,把餘光給到了穩如泰山的向夕,
饒是聽多了議論,向夕依舊面不改色,優雅地吃下謝暮給他扒的完好無損的蝦。
並把自己剝的爛糟糟的蝦仁放進謝暮的碗裡。
謝暮很無奈,他不懂為什麼有人能把開了背去了蝦線的大蝦剝成這個樣子:「還是我來吧。」
向夕此處應該不好意思,但沉著的表情掩蓋了他的心虛。
他用毛巾擦乾淨每一根手指。
動作緩慢斯文,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耐人尋味的雅緻。
深紫色的襯衫袖口處花樣別致的寶石袖釦熠熠生輝。
其他人看到這一群小孩加上晉楠目光都聚集在身著深紫色襯衫的年輕人身上,心裡有了別樣的揣測,場面一時間沉寂了下來。
向夕擦了擦沒有任何汙漬的嘴唇,後仰靠在椅背上,眼睛還沒離開碗裡新進的菜:「我坐在這裡是聽你們解決問題,翻來覆去的對不起算什麼?你們不會認為,一句對不起就算解決問了吧?」
「既然你們沒想著解決問題,那我就自己來。」
何凝聽到這兒頓時坐不住,摸著酒杯想站起來說點什麼,被向夕抬手向下揮的手勢按下了。
「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所以你們大可放心,絕不牽連無辜。」
說完,向夕才抬眼看向安歌,對方似乎還懵著,他道:「你說的沒錯,弱肉強食這條鐵律在任何地方都適用,你現在比謝暮強大,所以你可以欺負他,他不能有怨言,必須原諒。那我比你強大,往後我欺負你,你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吧?」
安歌確實懵了,在圈裡雖然不能用外表來估量一個人,但向夕著實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存在感。
安歌雖然嘴裡沒吐出幾句好話,但智商還沒有完全下線,也許是向夕沉著嘶啞的嗓音格外有壓迫感,他謹慎地笑說:「您是?」
「當不起,我就是你剛剛提到的,謝暮背後的人。」
向夕淺淺地笑著,只是那笑不著眼底,讓人看著膽寒。
「我就奇了怪,角色是我拿的,你為什麼不找我,反而找上謝暮呢。」
「聽了你的話,我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