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長嘆了一口氣:「有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也不和我們說。」
向夕這個人從醫院醒來後,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醒來。
醒過來的是他的軀殼和本能,他的靈魂還沉浸在病重時遇到的夢魘之中。
他好像很正常,又很成熟。
直到e那件事,莫名其妙的任性和突然崩潰,這個人才慢慢真正醒過來。
也許是更早之前,在遇到謝暮的時候。
在他和元晨景不知情的情況下,真後悔那時候沒陪著向夕。
工作是很重要,賺錢也很重要,這兩樣都是為了讓向夕和元晨景過的好他才想為之努力的方向,他差點就本末倒置了。
向夕不哭不鬧,只是平靜地拒絕。
他還真以為是向夕突然的任性,他認為他還小,沒有考慮到他們的未來,老家還有一堆爛攤子,就算逃離了也依然焦頭爛額。
他真不敢想像,如果不是向夕崩潰到大哭,迫使他做出妥協,他們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
就算到了那個地步,他也把他們拿捏的死死的。
讓向夕有所改變,願意對他們敞開心扉,只因為
「謝了。」陸昭平靜地說著。
如果不是這個人就站在自己旁邊,謝暮怎麼都不會想到他在跟自己道謝。
這莫名其妙的道謝讓他疑惑:「什麼?」
「沒什麼。」陸昭不好意思說第二遍。
謝暮啊,謝謝你,謝謝你還活著。
「所以那段時間你們都讓一個叫」謝暮一時想不起那個人的名字:「你們的室友?來這兒找他?」
「嗯夕夕經常不顧時間,開學沒多久,就感冒了好幾次,那段時間他嗓子說不出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陸昭掐著自己的手背,他和元晨景對向夕的關心太少了。
因為向夕來到了他們身邊,所以就放鬆了警惕。
「他本來聲帶就不好,生病之後咽喉發炎更是雪上加霜。經常睡著睡著就會感到窒息而醒過來。」元晨景也收緊了環住自己左臂的那隻手。
「啊,那太難受了,我小時候有一次重感冒,咽喉老是積痰,咳出來的都是塊狀,睡覺就會被憋醒。」周洋聽的很認真,突然積極發言。
謝暮能想像到他們說的場景,雖然場景不一樣,但情況都是一樣的。
謝暮想了一會兒,轉移話題道:「你們那個室友好久不見,他現在在做什麼?」
「忙著學習,談戀愛。」陸昭面色有點奇怪:「似乎最近新交了一個戀人。」
謝暮震驚:「他不是喜歡向夕嗎??」
「???」元晨景一臉懵。
「你說什麼??」陸昭聲音陡然拔高。
「啊?」周洋傻愣愣地看著幾人,這是什麼劇本?
「」劉逝川也不明白,聽鋼琴聽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大聲。
「說清楚,講明白!」陸昭咬牙切齒道。
元晨景面色也不太好。
謝暮把自己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三個人都不能理解陸昭和元晨景為什麼這個反應。
「這就是老父親的心態嗎?」周洋小聲地問劉逝川。
劉逝川覺得不像,如果好朋友有了可靠的愛人,這兩人應該會感到開心和祝福才對。
謝暮也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麼這麼生氣。
「他那時候才剛認識夕夕!!」陸昭一句話解答了三人的疑惑。
「那你這個室友有點意思啊。」震驚周洋一百遍,才剛認識就告白,這是什麼人?
「」劉逝川也無語了,要是他家的弟弟妹妹遇到這種情況,還給他知道,他能讓那個人後悔來到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