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聽到對方的聲音晉楠就想發火:「你看, 你一直都是這樣,好幾年了,一直都沒變過, 從來不會關心我方不方便,只顧自己安排,如果不是現在離你遠遠的, 你連個疑問句都不會用。」
「抱歉。」
「你確實應該抱歉, 但我也有不好的地方, 事事以你為先, 讓你隨叫隨到養成了習慣。」晉楠笑了笑:「最讓我詫異的還是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所以你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沒有。」
「那就好,免得到時候你口嗨到我老闆面前,我還要搞錢恰飯呢,對了,過年我回過家了。」
「是嗎,真是個好訊息,叔叔阿姨當初可生氣了。」
「嗯,他們認可我的選擇,心疼我的遭遇,以後逢年過節你別送禮物去打擾他們,他們是我的責任,不是你的。」
「好。」
晉楠看不見電話那頭說話人的表情,切斷所有往來明明是件值得開心的好事,他此刻卻開心不起來。
只有付出的過的人才會明白割捨時的苦楚。
選擇一棵樹棲息,卻發現是上吊,明明自己有機會下來,卻因為無法釋懷自己爬上這棵樹時的艱辛,然後慢慢就把自己吊死了。
如果不是那棵樹狠狠把他抖下去,摔的半殘,他估計也會選擇吊死在那棵樹上。
世界一如既往風平浪靜,不會有人在意e為什麼改頭換面了,只有在乎自己喜歡的藝人的粉絲,發現簽約的公司改變了,開心撒花希望對方有更好的未來。
這些事在廣大群眾裡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只有圈內人才懂,這個龐大的圈子經歷了一場怎樣的波濤洶湧。
船翻了,溺死的,撈寶的,分分下場,能扒拉多少全靠本事。
緊趕慢趕,在暑假結束之前,謝暮總算完成了自己大多數戲份,算是殺青,也許有個別鏡頭需要補拍,但不會需要這麼密集的時間。
謝暮離開的時候還很納悶,總覺得回到劇組這段時間,所有人對他的態度都不一樣了,比起之前的親和,似乎多了一些敬畏?
謝暮離開劇組的頭一天,吳子穆舉辦了盛大的歡送儀式,總算送走了一尊大佛,必須慶祝!必須熱鬧!!
謝暮風塵僕僕回到南都,心情微妙地開啟門鎖,明明後來的記憶也是他自己,但做出對自小從寶貝到大的弟弟告白這種事,饒是認為已經是成熟男人的自己也無法坦然面對。
謝暮想像中的,向夕安靜地窩在吊椅上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在他眼前。
客廳是周洋正在給陸昭和元晨景兩人大倒苦水。
「怎麼是你們?夕夕呢?」謝暮緊張的神態瞬間舒緩,把行李箱提進玄關,氣定神閒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陸昭指了指樓上。
元晨景則淺淺地捂了一下耳朵。
「謝希望你回來了!!我跟你說」
「停。」謝暮一把掐住周洋湊過來的嘴巴,成功阻止持續了許久的噪音。
從陸昭和元晨景的舉動,他瞭然,向夕躲在樓上,拒絕這種酷刑。
「什麼情況?」比起聽周洋嗶嗶賴賴,他寧願讓其他人轉述事件。
「他最近不是在錄什麼《餘音繞樑》嗎?這個節目每一場比拼的歌曲都要求原創,所以夕夕直接給他湊了一張專輯,準備找時間發表。」陸昭言簡意賅地說明瞭情況。
謝暮挑眉:「就這?」
周洋艱難地掰開掐著自己嘴巴的手,使勁揉腮幫:「逝川出國前讓你照顧我,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
「沒給你縫上拉鏈,已經是我最後的仁慈,叨叨容易,聽眾不易,且說且珍惜。」謝暮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