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不是怨恨這些手段,而是怨恨這些手段被使在自己身上。
他對別人用起來,卻毫無愧疚和壓力,更別提怨恨了。
只是這一次,對手的靠山比他強大,人家有個不計代價為他發怒的煞筆金主。
之前發生這種事,只要有利益做交換,很快就能平息,對於那些人來說,他們能算的什麼,只是一時的新鮮。
就算喜歡,也遠遠比不上實際的利益重要。
「聾了嗎?老子讓你吭聲!!」杜三星一巴掌扇到安歌的頭上。
安歌被打抵了頭,眼前是沾著灰塵的褲子,那會兒被杜三星踢到時的痕跡。
隱藏在發梢裡的面部,從麻木的面無表情,瞬間變的猙獰陰狠。
「知道了。」安歌咬牙說道。
「你還不服氣是不是?」杜三星聽到這死人口氣就想發火,又照著安歌垂著的腦袋接連打了好多下:「還敢對老子動手,你t忘了當初是誰讓你火起來的?沒有老子能有你安歌的今天?擺出這幅死人臉給誰看?」
杜三星邊數落邊拿安歌出氣。
直到工作人員叫他們,才停手。
面對密密麻麻的鏡頭,安歌垂著腦袋,麻木地呆坐著。
杜三星在一旁口若懸河地開始背稿,公關早就給他們寫好了劇本,怎麼博取同情,怎麼道歉認錯,怎麼將公眾的憤怒降到最低。
環環相扣,如果不是到場的娛記個個都是老油條,說不定還真會被對方『真心實意』的『辭藻』打動。
「那網上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了?」
杜三星熟練地按照稿子將所有鍋都往安歌頭上推。
不能承認,但必須道歉。
至於為什麼道歉,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這個圈子的人,做這些事早已輕車熟路。
杜三星感覺自己發揮的極好,認為差不多該安歌道歉收尾後,才把話語權給到安歌。
安歌看著眼前的麥克風,他從未覺得,閃光燈和麥克風如此讓人窒息想逃避。
他什麼都可以不計較,不計較謝暮搶他的角色,不計較對方找人放他的黑料。
強大的實力面前,他沒有反抗的能力。
只有杜三星這個人。
他不原諒。
「是真的,包括經紀人幹的那些事也是真的。」安歌平靜地開口。
不管這句話之後,閃光燈閃的有多快,記者怎麼躁動,他都不為所動。
反而偏頭看了一眼怒目對他的杜三星。
杜三星按壓住怒火,拿走安歌面前的麥克風:「大家都知道最近網路發生了什麼,我們家安歌壓力太大,精神狀態不大好,那些都是沒有的事,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就算杜三星剝奪了安歌的發言權,有點眼色的記者,自己就越過警戒線,把麥克風抵在了安歌面前。
「這玩意兒乾的齷齪事還多著呢,他手底下哪個沒被他坑害過?」
「杜哥,你真不道德,你不是一直在強調,沒有你杜三星,哪有我安歌的今天嗎?」
「你說的對,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有今天呢?」
有今天千萬人唾棄,辱罵的一天?
安歌不覺得自己有錯,錯的事其他人,他只恨把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杜三星。
「你罵我廢物,打我,說我沒用!」
「你以為你比我好多少?看看人家晉楠,在這個圈子沉寂了這麼多年,現在帶個新人殺回來,誰不給他一個面子?」
「你呢?你給我什麼了?如果不是公司栽培,你杜三星能記得手底下還有個我?」
「你瘋了??」杜三星雖然嘴上這麼低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