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去,自然就不能去找左非色,為今之計,也只有在這齣洞穴生等了。
看看天色,應是剛到午時。她隨意掐指算算,驚訝的發現離那日瀑布洛水竟然已經過去了三日之久。
三日。自己竟然昏了整整三日。
也不知道左非色是什麼時候醒的,這一次自己真是徹底昏了個人事不知。
對了,韓蘇他們現在到哪兒了?會不會還在那處試圖找自己?
拖上三日,遇到意外的可能就會增大不少,要是那些殺手摺回怎麼辦……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越想越擔心,無卦索性盤坐在了地上,下意識地就往袖裡掏。
一下——沒有。
兩下——還是沒有。
對了。東西都在韓蘇那裡。
沒有外借之物自然也是可以算卦的,但所費的心神也就更多一些,這與算路用卦盤簡單是一個道理。
自己身子不行,最好還是有物可借。
無卦心下著急,便開始在這山洞裡頭四處翻找起來——找三塊差不多的扁石子代替也是可以的。
可找了一圈下來,石子形狀各異不說,就連質地都有很大差別,這般可不能當起卦的物事。
她有些頹廢地坐在地上——要不等左非色回來再向他要三枚銅錢吧。
秋陽暖暖,無卦坐在平臺之上,迫不及待地望著身下的樹林——左非色他何時能歸?
越等,她的腦海中那些擔憂就越甚。
算了,就算一次吧。一次的話,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的,反正遲早要算。
打定主意,無卦閉眼凝神,緩緩掐算起來。
起卦,求問東行之途,避密林之迷,跨急水之險,其終何如?
乾為天!
竟然是乾為天!
卦成,得解:凜凜皇者之象,自強不息之意。中途順坦,往去出去,得大運還。
無卦內心激盪,猛地睜開了眼:韓蘇他們當日就已繼續行路,而此行必有扭轉乾坤之勢。
洛陽相遇,帝王之相,終將對決。
好事好事,這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韓蘇走了,在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的時候,他沒有猶豫地走了。姬無卦,你對他來說,已經這麼可有可無了嗎……
喉嚨一陣難忍痛癢,她經不住咳了出來:「咳咳咳……」過了好一陣才平息下去,她卻是有了虛脫之感。
恍惚間,她好似看到了面前岩石上開出了些許艷色,星星點點,如墜雨之姿。
有些暈……
左非色回來又要訓人了……可是,我還沒有訓他呢……
伏在平臺之上,無卦迷迷糊糊地又昏了過去。
帶著些許暖意的秋陽緩緩撫著她的身軀,天地間的微風仿若低嘆著痴情兒女的命中註定。
人間一場戲,看一生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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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柴火,白衣飄飄的國師大人無比瀟灑地往回走去——再將就一日,暗衛們就該到了吧。
想起這幾日在山洞中照顧她的場景,左非色的心情分外舒暢:無卦,你真是面子大得很呢。從小到大,還沒有誰能讓我這般伺候過。
這麼想著,他的嘴角緩緩上揚,倒有些竊喜的意味。他從沒像這次一樣覺得這反噬來得實在是太是時候了。果然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不,沒有了韓蘇那個大包袱,整個天地都舒坦了。
一路輕功往回而去,這麼些時間沒見,他竟然有點想念她了。
小無卦,你就這麼欠著我的吧,欠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