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晚上都恨不得別讓他出工了,不過家裡沒銀子,沒辦法。
而且原主不知道他重進風雪院,她也不便多說,否則容易引人生疑。
這晚,馮清唱了半夜,回到後臺休息喝茶,青樓老倌帶著他的相好,神情激動的過來了。
「馮清,好訊息啊。」
馮清站起身,恭敬喊了聲:「爹爹。」
青樓老倌笑的合不攏嘴,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說。」
馮清點頭,兩人坐在一塊。
老倌相好站在旁邊,她穿著一身紅衣,三十多歲的年紀,和老倌在一起有幾年了,一直靠著老倌過日子,軟飯吃的正大光明。
風雪院的公子都知道她的存在,平時給她三分顏面。
「爹爹,您有什麼好訊息?」
後臺還有不少公子歇著,青樓老倌沒避著他們,直接道:「你不是一直想給你家那個看眼睛嗎?」
馮清點頭:「爹爹難道有什麼好大夫推薦?」
青樓老倌笑著道:「確實有一個,京城益禾堂的劉大夫要回來了,我今日還是聽一個貴客說起才知道的。
劉大夫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名聲吧,那是京中有名的神醫,這些年一直在大鳳王朝各地遊學,這次回來,恐怕醫術更精湛了,我想著這個訊息對你有用,趕緊來告訴你了。」
馮清很激動:「謝謝爹爹。」
後臺有個公子道:「劉大夫我也是聽說過的,此人醫術極好,但極愛銀子,若想要找她醫治,恐怕要大筆銀子才行。」
又有個公子道:「聽說五年前隔壁小倌院有個花魁得了髒病,請便無數名醫救治無門,最後找了劉大夫,花費千兩,才藥到病除,那價格貴的讓人咋舌,平常的小倌,一輩子也出不起這個價,只能等死。」
馮清當時還在風雪院,還沒接客,但也聽過這個事情,那時候沸沸揚揚的,想不知道都難。
這時,一個小廝端了一杯茶水上來:「爹爹,您喝茶。」又給旁邊站著的女人端了一杯。
青樓老倌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鄭重對馮清道:「你家那個傷的是眼睛,病情恐怕不比五年前那花魁輕,你若想治,至少也要準備一千兩,否則劉大夫那裡想都不要想。」
馮清犯愁,他現在統共才存了三十多兩銀子,哪怕結了這個月的工錢,也就一百兩左右,根本沒有那麼多銀子。
青樓老倌繼續道:「馮清啊,你得想辦法趕緊湊銀子,眼睛這病越早治越好,若是治的晚了,能不能重見光明還得另說,想來你心裡也是明白的。」
馮清心中苦澀,他何嘗不知青樓老倌的心思,他這麼好心過來告訴劉大夫回京的事,還不是想逼迫他接客。
一旦他接客了,銀子掙得多了,他拿六成,就是最大的受益人。
「爹爹,您讓我好好想想吧。」馮清現在心亂如麻,讓他拿身子去伺候別的女人,他打心底不願意。
青樓老倌笑著道:「成,你好好想想,大堂那邊還有不少客人,我得過去看著,你想好了就來告訴我,我會替你安排。」
馮清點頭,目送他們離去。
路上,老倌的相好忍不住道:「那馮清會願意嗎?我瞧著你這是多此一舉了。」
老倌笑著道:「別人或許不願意,馮清說不準,他那個傻性子,也許真的會為那個女人豁出一切。」
他願意為霜王爺重進風雪院,那就有可能為了霜王爺,再次把自己賣了。
相好不懂,她覺得這世上沒有那麼傻的男子。
後臺房裡,一眾公子勸馮清。
「你可千萬不要犯傻,爹爹什麼心思,大家都明白,你好不容易才出了這個泥潭,可千萬不能再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