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少還成了受害者。
夫妻二人抬著屍體上告公堂,成了故意狀告,實則要周大少賠償巨額銀錢。
徐慕以此為由,把夫妻二人直接轟出公堂。
冤死的女兒成了勾引富家大少的盪/婦,他們夫妻二人成了為達目的不惜抬著屍體上堂的小人。
夫妻二人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想要去渝州告狀,但渝州知府又是徐慕老泰山。去京城更不可能,他們祖上便是貧苦百姓,大字不識幾個,身無銀錢,且這世道官官相護,他們就算長途跋涉去了京城,估計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四處求告無門之下,這才絕望來徐府門口尋死。
夫妻二人哭訴:「我那女兒雖剛剛及笄,並未定親,但村裡一直有個讀書後生和她相好,男方已經準備遣媒婆上門提親,他們兩人天造地設,我女兒如何會生出勾引縣裡紈絝大少的心思,實在是冤枉。」
「這些話可曾說給過大人聽?」田恬問。
「自然說過,可狗官根本不聽,他眼裡只認銀子。」夫妻二人恨恨出聲。
田恬無奈嘆了口氣,不知怎麼幫徐慕解釋,他在長平縣已經幾載,他的政績百姓都看在眼裡。
「那讀書後生如今人在何處?可否讓他出來作證?」
夫妻二人好似被戳到痛處,眼眶通紅。
「那後生被家裡爹孃關起來了,不允許他作證,怕引火上身。」
縣裡周大少家財萬貫,想要收拾一個人太過簡單,再者這件事情縣太爺還偏幫周家,誰敢不識趣出來找不痛快,也是如此,在沒有證人情況下,他們才落入這般境地。
田恬仔細回憶著原主的記憶,想要從她記憶裡尋找突破口,試圖找到解決之法,很可惜,上輩子原主嫁過來後只知道傷春悲秋,一心只念叨著唐知縣,這件事情並沒有絲毫印象。
當初管家也來找過她,稟報過這件事情,她全權交給管家處置,之後這件事情再未冒過水花,時間久了,慢慢淡忘了,並不清楚後面到底是怎麼解決的。
就在這時,徐慕風風火火衝進薔薇院,徑直進屋。
屋內眾位丫鬟施禮請安。
徐慕臉色不太好,並未應禮,視線先是在田恬身上掃過,隨後又落在夫妻二人身上。
夫妻二人雖然恨徐慕恨的牙癢癢,但徐慕真在眼前,他們卻不敢如何。丈夫有些忍不住,想要發作,妻子連忙制住了他,他們已經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了知縣夫人,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們也要咬牙忍下去,不能正面開罪狗官。
田恬直接和徐慕視線對上,神情淡淡:「相公,你回來了。」
徐慕嗯了一聲,隨即揮退眾人:「你們都退下。」又吩咐道:「把夫妻二人安頓好。」
田恬直接道:「相公,這夫妻二人是我請進來的貴客,就讓他們留在薔薇院吧。」
徐慕臉色沉了一分,屋內猶如寒冰三尺。
香蘭適時帶著夫妻二人出去。
屋內只剩下田恬和徐慕兩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屋內靜的落針可聞。
氣氛緊張而詭異。
徐慕坐在上首,盯了田恬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夫人,這夫妻二人我會派人帶走,你不用插手。」
田恬偏頭看他:「相公想把夫妻二人如何處置?」
「這不是你一個內宅婦人該操心的。」徐慕口氣有些沖,當他得知新婚妻子插手此事時,他心裡就不悅了,之前過來一直沒發火,是念及下人在場,不願給她難堪罷了。
田恬冷冷道:「夫妻二人都絕望來徐府大門口尋死了,既是在徐府門前發生的事,我這個女主人有權知道真相結果。」
「事涉案件,自有縣衙處置,夫人安心在家烤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