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能呆了,我們收拾東西,今兒晚上就走!」
又吩咐韓二道,
「你去碼頭知會黃船主一聲,我們半夜登船!」
「是!」
韓二匆匆去了,桂氏卻是忐忑不安問道,
「安安妹妹,我們莫非是被甚麼歹人盯上了?」
武馨安搖頭,
「我也不知,不過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走為好!」
她倒是不怕歹人,只怕是錦衣衛的人尋來,屆時往那碼頭上一攔,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如今她已是到這兒了,不出海去見著裴赫又怎麼甘心回去?
當下一眾人收拾東西,卻是連那隔壁院子裡的陳婆子都沒有驚動,待到三更天,武馨安抱了孩子,給陳婆子留下雙倍的租銀,便領著眾人悄悄地離開,直奔碼頭而去。
待得眾人上了船,黃長生立時起錨,扯起風帆連夜離開,走的無聲無息。
待到第二日陳婆子到隔壁去時,才發覺人去屋空,又看見那桌上留的銀子,這才哎呀呀的叫道,
「這人……怎得吭都不吭一聲便走了呢!」
她出來叫自己媳婦,
「兒媳啊!兒媳啊!你追出去瞧瞧,怎得這就走了,這是出了甚麼事兒呀!」
她這麼一鬧,兒媳婦也出來瞧,見狀便開啟門道,
「我去瞧瞧!」
只還沒等她出門,外頭便一口氣跳進來幾個壯漢子,有一個拉著陳婆子便問,
「人呢……這裡頭的人走了?」
陳婆子與兒媳婦見這一下子衝進來四五個壯漢,那是嚇了一跳,剛要高聲大叫有賊,卻被其中一個漢子抬手阻止,
「我們是來尋這院子裡的人的,此事與你並無幹係,只要你老實說話,我們問完就走!」
她們這家裡,只兩個女人與小孩兒在家,便是不信那漢子的話也不成,陳婆子當下結結巴巴應道,
「走了,昨兒還好好的呢,今兒便全走了!」
「她們去往何處了,你可知曉?」
陳婆子搖頭,
「那夫人剛生了孩子,月子都未坐滿呢,從未聽她說要走呀!」
「生孩子?生孩子啦……男娃女娃?」
「是個女娃兒!」
這幫人在這處問了陳婆子婆媳半晌,終是確定她們是真不知曉武馨安一行人的去處,這才悻悻的離開了。
待出了小院其中一個問道,
「這女人月子都未坐滿,她能跑到哪兒去?」
那為首的苦笑一聲道,
「這多半是因著我們這兩日在這處窺探,驚動了她,便索性提前出海了!」
這下子要如何回去復命?
只再不好復命,也是要復命的!
沒有多久,錦衣衛六百里加緊便送回了京城,金八兩與劉重九見信,金八兩那是跳著腳的罵,
「蠢貨!一群蠢貨!這都在屋裡坐月子了,你們還能把人驚走了!當真是蠢貨!」
劉重九倒是為同僚們辯護道,
「這也怪不得他們,那丫頭精著呢,一有風吹草動便領著人跑路,這會子多半已是在海上飄著了!」
金八兩氣哼哼道,
「還坐著月子,抱著小娃娃呢,這要有個好歹,看裴赫饒不饒得了她!」
劉重九一聲苦笑,
「你覺著你那徒弟能拿她怎樣?」
這都為他十月懷胎,生了一個孩子,還不辭辛苦千里尋夫去了,他能拿她怎樣,見著面,不供著已是不錯了!
金八兩也是知曉自家徒弟那寵妻的模樣,不由哼道,
「都是他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