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聞言卻是死活不應,跳著腳罵道,
「那沈六兒是個甚麼東西,天上的金童麼,我吃飽撐了要去與旁的女人搶夫君,若是這樣我寧願跳了秦淮河,我也不嫁!」
如此鬧騰了幾日,家裡實在沒法子,便問道,
「這婚事是不能退了,左右如今沈家適齡的便只有沈五跟沈六了,沈五的性子古怪,不討家中長輩喜歡,才沒有給你定他,你若是再鬧便只有將你嫁給沈五了!」
徐三想起前頭武馨安寫的信上說及沈五之事,當下便拍板道,
「我寧願嫁沈五也不嫁沈六,他脾氣再怪,總沒在心裡藏個女人!」
這廂又是鬧騰了幾日,徐家無法只得向沈家提出換親之事,沈家人聞聽都是吃了一驚,
「我們家小六性子溫和,又知書達禮,是京城裡多少女兒家的如意郎君,怎得到了徐家三小姐那處便瞧不上了,反倒是要嫁我們家沈五了!」
沈五聞聽此事甚是奇怪,
「這徐家三小姐抽得那門子瘋,好好的老六不嫁,要嫁我?」
沈六也是一臉的驚詫,
「這……這怎麼回事,我……我這是被嫌棄了?」
倒是那劉明月暗暗歡喜,如此兩家又來來往往的派出管事討論幾回,徐三小姐初衷不改,在家裡鬧騰的不行,鬧得魏國公聞聽了此事,便出來替侄女說話了,
「即是兩家聯姻,是結親不是結仇,女兒家不喜歡嫁過去也不會好好同夫君過日子,左右又沒有退婚,那沈五又是哥哥,哥哥先娶也是正理!」
有了魏國公的話,這事兒便算是定下來了,徐三定了給沈五,這廂歡歡喜喜寫信給了武馨安,武馨安見信大喜,回通道,
「依我看來沈五此人可信,你見過便知!」
她在那處操心別人的婚事,卻不知自家的婚事也是被武弘文夫婦掛在了心上,這眼看著她這已是十四了,是應當嫁人的年紀了,武弘文與小程氏那是四處相看,要預備給大女兒說親了!
武家剛來京城不久,這人脈不廣,認識的人也不多,想要說親,便只有靠媒人了,這廂請了三個媒人為武馨安張羅,這京師之中門當戶對的人家那是極多,可經了安康侯家大公子一事之後,武家大小姐的名聲算是傳出去了,媒人上門一說,男家是連連搖頭,拱手敬謝不敏,
「我們家兒郎斯文,可是娶不起這樣彪悍的媳婦,以後小兩口子吵嘴兒,動起手來,豈不是要吃虧!」
這是為兒郎著想的,又有做婆婆的自家想著自家的,
「她那般厲害的性子,進了我們家裡,是她做主還是我做主,若是一個不小心惹惱了她,她動手打我這做婆婆的怎麼?」
這是文官家的,也有那武官家中,本就家風彪悍的倒是不怕,只武弘文卻又瞧不上人家兒子生的五大三粗,書沒讀上幾本,花花腸子倒是不少,如此人家挑你,你也挑人家,卻是轉眼都過年,這婚事還沒有著落!
夫妻二人都有些著急,不過幸得過年了,這京師裡的官宦人家走動頻繁起來,小程氏便打量著將武馨安打扮打扮,帶出去走動走動,也好讓這些夫人相看相看,說不得這婚事便成了呢!
這一日正是那刑部尚書黃大人家裡設宴,宴請同僚下屬們以及家眷,小程氏便要將武馨安與武媛禎帶在了身邊,如今兩個女兒都大了,是應當如來見見世面了。
這廂在家裡好好收拾了一番,又很是苦口婆心的勸武馨安,
「大小姐,您可收住脾氣,千千萬萬不能由著性子胡來,今兒人多嘴多,但凡傳出些風聲去,您這輩子想嫁人便難了!」
武馨安卻是一臉的不在乎,
「母親不用這般操心,大不了女兒一輩子不嫁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