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間劉重山的大兒子、二兒子、三兒子又並三個兒媳婦和家裡的大小孫輩都出來了,見是有客人到,也很是熱情的出來招待,那老婆子便張羅著要做飯,吳三氿出面說話道,
「老嬸子不用忙活,我們在縣上已是吃上過了,還給帶了些肉菜回來,勞煩您給安排個歇腳的地方便是了!」
這農家裡不過自建的泥房,家裡大大小小十多口,住的也不算寬敞,再有外人來便住不下了,這也難不倒人,當下劉重山老兩口便將自家的兒子媳婦全給趕到旁人家去借宿。
吳三氿見狀甚是過意不去,
「如此倒要讓幾位兄弟到外頭去住,實在是叨擾……」
那老婆子端著那油紙包的一大塊鹵驢肉笑得見牙不見眼,連連道,
「無妨!無妨……我們這處地方小,誰家來個親戚都是到旁人家借宿的,客人儘管安心住著便是了,慢說是一晚,便是十天半月那也是小事兒!」
如此這般,眾人這才佔了劉重山家兒子們的房睡下,武馨安與小臻兒一處,吳三氿與王勇和錢楓擠在一處,裴赫卻是獨睡了一屋,倒不是他豪強霸佔,只吳三氿言道,
「裴小先生好是好,就是性子太冷,那眼神兒掃人一眼跟刮東北風似的,跟他一屋子我怕半夜裡凍醒!」
王勇與錢楓自覺乃是護衛,不敢同裴爺一屋,便與吳三氿睡在一屋裡,讓裴赫獨處了!
裴赫倒是樂得清靜,當天晚上聽得隔壁屋裡此起彼伏的鼾聲,那是萬分的慶幸,幸得沒有同他們三人睡在一屋,若是不然只怕這一夜都不得安寧。
卻說第二日,在劉重山家中吃罷極是簡陋的早飯,裴赫便帶著武馨安跟著劉重山大兒子劉斧出了門,至於吳三氿父女與王勇、錢楓卻是由劉重山領著在附近坐船釣魚遊玩。
他們要尋的那一味藥便是長在似三角澱這類潮濕多水的地方,藥雖不名貴也不罕見,只需得一經採摘便要入藥,劉斧領著二人在那蘆葦凼中尋了不過半日便找著一處,裴赫小心翼翼將其摘下,放下隨身預備的藥囊之中,三人這才迴轉村中。
卻是到了村口便見的一人溜溜達達自外頭回來,劉斧見著此人立時面露鄙夷,鼻子裡哼了一聲道,
「劉大鳴,你又去何處鬼混了?」
武馨安聞聽此人便是劉大鳴,不由多打量了兩眼,這人個頭不高,年紀約近四旬,生得倒是五官端正,一身天青長袍,頭上帶了方巾,做了讀書人的打扮,一眼便瞧出與這附近的村民不同,劉大鳴聞聽劉斧質問倒是不惱,笑眯眯道,
「原來是劉斧兄弟,這是要回去麼?」
目光在武馨安與裴赫的身上掠過,立時便一驚,
「這是……」
劉斧道,
「這是我爹在外頭請回來的郎中,要給村裡人瞧病的,我們適才從外頭採了藥回來!」
「哦……」
那劉大鳴恍然便向裴赫二人拱了拱手,
「二位有禮,在下劉大鳴乃是這村中人……」
裴赫神色淡淡的回了禮,便隨著劉斧迴轉了劉重山家中,劉斧恨恨道,
「有他這樣的人在我們村中,當真是敗壞了風氣!」
裴赫不語只是道,
「你且去問問,這村中可有人生病,都叫了他們到這裡來見我……」
打發了劉斧,裴赫便問那老婆子要了一個陶罐熬藥,待到藥熬好,外頭便有人來了。
這鄉野人家常年勞作,總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劉斧到各家中一叫,立時便有人過來,裴赫在正堂之中擺開筆紙,又放上隨身帶來的脈枕,便為人把脈看病。
前頭有兩位老人家看過之後,便有一名臉色暗沉的婦人過來,那劉重山的老婆子見了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