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了縣衙門前,便派了程貴上前去搭話,通報了姓名來意之後,衙役們進去稟報,不多時從裡頭匆匆出來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武弘文見著那人便跳下了馬車,與那人遙遙一拱手,
「肖兄,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否?」
那肖銑也是哈哈大笑,快走幾步上來一把抱了武弘文道,
「好你個武翊帆,這般突如其來,倒是嚇了我好大一跳!」
武弘文笑道,
「怎得……嚇著你了,那……我走?」
肖銑伸手緊緊拉了他道,
「即是到了我這地頭,你想走沒那麼容易,這回不住上個一年半載休想離開!」
武弘文笑道,
「一年半載是不能的,不過日倒是成的!」
肖銑道,
「日便想跑,那怎成……少說也要半年!」
「我倒是想賴在這處吃你喝你,只那調令上寫明瞭三月時間赴任,失了期便要掉腦袋的!」
「哦……」
肖銑聞言大喜,
「難道是翊帆高升了?」
「談不上高升,不過是換了一個地兒做官罷了……」
二人久別重逢,正自有滿腹的話說,那肖銑卻是瞧見了武弘文身後的武馨安與武懷德,
「這是……令郎、令嬡?」
「正是犬子、小女……」
武弘文轉身叫二人上前行禮,二人上前行禮,
「肖叔父有禮!」
肖銑上下打量二人道,
「好好好,兒郎頭角崢嶸,小娘容貌俊麗,武兄生的好兒好女啊!」
武弘文笑道,
「小孩兒家家愚鈍的很吶……」
這廂寒暄一番,肖銑便將三人引進了衙門裡頭,徑直回了後宅,這廂叫了自家妻子王氏與兒子女兒出來見禮,於是又是一番寒暄見禮,當天晚上武弘文便與兒子、女兒住在了靜海縣衙門後宅之中。
待得第二日,武懷德陪著了武弘文身邊,武馨安卻是由肖銑的女兒肖桂容容陪著在靜海縣中四處遊玩,肖桂容容比武馨安大三歲,卻是身子弱了些,身形瘦弱,臉上顴骨微凸,她對武馨安笑道,
「聽說妹妹是打南邊來的,那杭州城住過,金陵城也住過的,想來是經歷不少繁華,我們這靜海小縣怕是不入妹妹的眼!」
武馨安笑道,
「杭州有杭州的好,南京有南京的妙,這靜海縣城小雖小,倒也是百業興旺,商賈雲集,瞧著不比杭州城差多少!」
肖桂容聽了便捂嘴笑道,
「妹妹真會說話,我們這處小地方那裡能同南方的繁華都市相比,再說了這甚麼百業興旺,不過都是裝的樣子罷了……」
剛說完話便覺著不妥,於是及時止了話頭,笑了笑道,
「……聽說那十里秦淮,最是江南盛景,也不知妹妹在那處可有見聞?」
武馨安笑道,
「見聞自然是不少的……」
卻是撿了些講給肖桂容聽,肖桂容聽了嚮往道,
「也不知這有生之年能不能去那處見識見識……」
武馨安笑道,
「姐姐莫發悲言,這天南地北雖說遙遠,但妹妹不也由南到北的來了,姐姐自然也能由北往南去的,姐姐這才多大年紀,以後有的是時間遊遍三山五嶽的……」
肖桂容笑了笑,眉宇間卻是帶了憂色,
「待到了五月,我便要嫁人了……」
「哦……那有恭喜姐姐,不知姐姐嫁的是哪一位如意的郎君?」
「他在撫寧做官兒,我要嫁到撫寧去!」
「撫寧?」
武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