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唐酒丟蟲的不是林意和塔裡克·克萊因嗎?
他找克萊因元帥幹什麼?
難道就因為塔裡克拒絕他,選擇自己這件事,唐酒居然還要特地通訊到軍部,找塔裡克的雌父告狀?林意在心裡嘀咕,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不是林意針對誰,在他看來,這個蟲族世界的裡的雄蟲,無一例外,全都是幫鐵廢物。要武力沒武力,要腦子沒腦子,沒用也就算了,還一個個眼高於頂,傲得跟什麼似的。
眼前的唐酒更是其中翹楚。
以這幫雄蟲囂張又彷彿沒斷奶一般,有事沒事都要告狀的性子,幹出這種事情還真不奇怪。
林意心中對唐酒的幼稚行為唾棄至極。
然而事關塔裡克,他又打定主意要在蟲族立「好雄主」的人設,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更何況……
目光落在軍雌身上,林意不由得心癢,男人都有徵服欲,即使他如今成為雄蟲亦然。聽眾蟲剛才的對話,通訊那邊的雌蟲顯然在蟲族社會具有相當高的地位,如果能夠借這個機會展現他的人設,得到這種特權階級的雌蟲的好感……
心念流轉間,林意搶在唐酒開口之前,開口道:「唐酒,你別太過分了!」
「既然我們雄蟲有選擇雌蟲的權利,那麼雌蟲當然也應該有選擇雄蟲的權利!塔裡克選擇我是他的自由。因為塔裡克拒絕了你的約會邀請,你就要打擾日理萬機的克萊因元帥?」
他皺著眉頭,做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唐酒,你不覺得你特別無理取鬧嗎?」
很好。
林意在心裡評價。這番話他不僅強調了雌蟲與雄蟲之間的平等,指責了唐酒的胡攪蠻纏,最後一句話還站在了元帥的角度,體貼他作為軍雌的辛苦,要求唐酒不要打擾。
這一番話下來,怎麼也能狠狠耍一波好感了吧?
他內心暗爽,已經開始暢想雌蟲們聽到他這番發言時的表情:驚訝、震撼、欣賞、感動……他保持著訓斥唐酒的神態,竭力壓抑著嘴角止不住想要往上翹的衝動。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有震撼,沒有感動,甚至沒有蟲說話。
這個上一秒還充斥著雄蟲們談話聲的地方,此刻彷彿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靜得聽不到任何蟲聲。唐酒沒看他,通訊另一端的阿勒西奧·克萊因元帥也沒有,不遠處的雄蟲們卻微蹙著眉頭,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
林意心口一跳。
他本能地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可具體是什麼,他卻說不上來。
另一個當事蟲也好似有意要晾他,從林意的角度看過去,不偏不倚,剛好能夠看到唐酒彷彿突然對手指產生了興趣,微垂著眼眸,漫不經心地撥玩指尖的樣子。
而寂靜與放置,有時比訓斥更可怕。
有那麼一個瞬間,林意想到了十分鐘前的唐酒。
當有蟲當眾爆出,拒絕他的雌蟲選擇了自己,那時候的唐酒,是否也像現在的他一樣難堪?
知道唐酒打定主意要給他下不了臺,林意憤恨地咬了咬牙。
他只好期待另一位當事蟲——阿勒西奧·克萊因能夠開口說話,解決他眼下的尷尬局面。隨便說點什麼都行,不是說雌蟲愛護雄蟲,從不會做任何讓雄蟲為難的事情嗎?
身為雌蟲,這位元帥總不能對他的處境坐視不理吧。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淌著,明明沒有經過多少時間,林意卻覺得好像過去了一年,難以言喻的壓抑讓他臉色微微發白,任何一隻蟲只要看到他的臉色,就能知道他當前的狀態。
可阿勒西奧·克萊因什麼都沒有說。
他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