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可悲地想起高中時被欺負的場景,不斷地抽打自己,讓自己回憶起來更多當時畫面,才能勉強有一絲感覺。
夢境的場景霎時變了,身穿黑衣的杜若宣站在密閉的房間裡,看著床上被矇住眼睛、渾身不能動彈的瘦削男人,近乎虔誠地伏在男人腳邊,哭著祈求男人羞辱自己:「只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我還活著……欺負我□□我吧,順從你的本性,江意清你本來,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我在你眼裡,本來就什麼都不算啊……」男人臉上明明是笑著的,但卻有淚水不斷從眼眶滑落。絕望之感縈繞在四周,像無形的繩子一樣收緊男人的脖子。
一晚上連做兩個噩夢,江意清再度從夢中醒來,脖頸上浮滿了虛汗,心臟劇烈跳動,整個人就好像瀕死一樣難受。
他大口地艱難喘著氣,用最後一絲力氣拿起手機撥打了方熠的電話:「方熠,送我去醫院……」
「我,我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他雙手抱緊脖子,感受到莫名的窒息,聲音近乎氣若遊絲。
電話那頭方熠驚慌失措地叫他:「江總您沒事吧?您怎麼了?是不是心臟又不舒服了?」
「你現在別動,躺在床上休息,我馬上叫救護車過去……
沒有任何回答,方熠徹底慌了:「餵?江總?」
「意清?你回答我,你真的別嚇我……」一串匆忙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是鐵門被驟然關閉的聲響。
方熠的聲音在耳邊越來越模糊,江意清試圖說出一句「我等你」都說不出來,失去意識,拿著手機的手垂落在床邊,手機從床側滾落到地上。
顧安風接了方熠的電話,第一時間便從家裡趕過來。
方熠正在病房外長廊守著,雖然醫生說江意清只是因睡夢驚厥導致的昏迷,身體已無大礙,但因為江意清仍還沒醒,所以方熠的心就還是一直懸著。
他幾個小時前趕去的時候,江意清的狀態差極了,睡衣已被汗浸濕,整個人臉色蒼白得不像話,簡直像經歷了一場煉獄。
顧安風到了後,問了方熠具體的情況,方熠說江意清現在只是還在發燒,除此之外一切都好。
顧安風走到病房前,護士提醒他不能進去,要讓病人再多休息一會兒。
顧安風將手放在把手上,微微推開一條縫:「我就看一眼。」
看著屋裡病床上的江意清安然沉睡,過了一分鐘,身體退後一步,將門關上。
「他打給你的時候,都說了什麼?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他說:「前幾天去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醫生說是因為睡夢驚厥,導致意清他受到過度驚嚇了,身體一時受不住因此而昏迷,發燒是因為驚厥帶來的發熱症狀導致的,應該很快會好。」
「救護車上,他一路都在叫著什麼不要,我錯了,對不起,不知道是夢到什麼了。」方熠垂下頭:「看起來真的叫人怪心疼的。」
顧安風皺眉,不由想起來秦宣鶴家裡看到的那盤錄影帶。
畫面裡,江意清同樣的在向戴著頭套的男人求饒,卻還是被……各種戲弄。
方熠問:「您知道或許和什麼事有關?」
顧安風搖搖頭:「不知道。」
兩人回到走廊外,相鄰坐在長椅之上。
顧安風想到前天晚上在秦宣鶴家裡,秦宣鶴向他說的那些話,不由得陷入思慮。
而方熠則也在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走廊裡的掛壁電視機播放著早間新聞,顧安風無意之間瞥過去一眼。
電視上是青市本地的新聞頻道,提到近日青市破獲了一起違反執業醫師法的案子,根據群眾舉報,多名私人醫院醫生存在受賄後違規開藥的行為,目前已被公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