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玉若是在,她還能跟著沈蘊玉興致盎然的轉一轉,沈蘊玉若是不在,她一個人欣賞這些,總覺得少了些。
「過幾日我們便回去了。」沈蘊玉揉著她的髮絲,與她道:「江南的事,快了了。」
這段時日,沈蘊玉集合北典府司上下,開始肅清江南官場,拿人下獄,而南康王與他打配合,與他一起肅清。
「南康王當真一點問題都沒有嗎?」石清蓮窩在沈蘊玉的懷裡,略微有些疑惑:「他守在江南這麼個地方這麼多年,竟然一點都不沾染嗎?」
她跟沈蘊玉這麼久,知道了不少朝廷秘密,很多看起來霽月風光的大臣,背地裡燒殺搶掠什麼都幹,而南康王真的有這麼好嗎?
「他是有根骨的人。」沈蘊玉道:「南康王妃也是為民之人。」
其實若要看一個男人如何,只要看他的女人如何便可,若是他的女人不上檯面,這個男人也不會強到那裡去,若是他的女人瞧著便知禮守節,那這男人也不會差到那裡去。
石清蓮想起南康王妃,便覺得應該如此。
南康王妃是極好極好的人,雖然他們相處不多,但是石清蓮已經隱隱感受到了。
他們二人說著說著,漸漸蓋上了被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在此時,遠在京城的沈提燈收到了一場邀約。
邀約他的是他的舊友——他是沈蘊玉的獨子,幼時朋友其實就沒多少,一些王孫文人家裡,都不讓孩子跟他玩,後來他讀書,是在龍驤學院中讀的,交下來了幾個朋友。
不過,他年僅十三,就去了錦衣衛裡打磨,每日被當個畜生一樣來回使,根本沒空去龍驤書院讀書,頂多回家靜讀一些書,所以與過去的那些同窗們漸漸也就淡了情誼。
讀書是個難事,大多數人讀書都要讀十幾年的,沈提燈從六歲開始便去學堂讀書,讀到十三,才進錦衣衛,而其餘人,都是
從六歲一直讀到二十歲,弱冠後開始去科考的。
這也就導致,沈提燈每天庖人的時候,他們在讀書,沈提燈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們在讀書,沈提燈盯著屍體查案的時候,他們在讀書,沈提燈火裡水裡趟了一遍的時候,他們還在讀書。
雙方漸漸也就沒了聯絡,只有些過去的情誼還在,現下收到了邀約,這些過去的情誼也就漸漸的翻湧回來了,讓沈提燈想起了他們年少時候一起去掏鳥蛋,偷看先生睡覺,在先生的書上畫王八,偷偷摸先生養的狸奴、被狸奴撓的滿臉血道也不敢說的事情。
他幼時還是挺調皮的,因為年歲小,先生也不好教訓他,他又天生神力,一個頂十個,所以先生那幾年,也是分外艱辛吧。
沈提燈收到邀約時,已經洗漱過、準備睡了,他火氣重,沐浴只用冷水兜頭一澆,然後便讓冷風吹乾,現下他坐在案後,將手中的書信讀了讀,便定下了明日去赴宴的念頭。
他將在三日之後出行去東津,陳亦陳百戶給了他三天的時間修整,做提前準備的工作,除了一些日常採買的東西以外,還讓他多做做準備。
沈提燈便耐著性子,多搜尋了一些關於那位蕭家人的事情。
就這麼明瞭的一個案子,其實也算不上多難,只是他想儘量多瞭解一些而已。
月色之下,沈提燈放下了手中的卷宗,暗想,他這一趟去,還要將那孤女也尋到,最好都帶回京城來,做個人證。
到了次日,沈提燈照例寅時便醒來,起身練舞,練到寅時末,卯時初,便沐浴淨身。
他今日要去見朋友,便未曾帶刀,百寶袋也沒背,只挑了一身武夫袍來穿。
他選了一身天青藍的武夫袍,以皮革帶一束,足蹬武靴,手腕上綁了武夫護腕,上以銀冠而束髮。
沈提燈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