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小姑娘身上的衣服,洪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渾身上下青紫的厲害,連一塊好地兒都沒有。
這梁建設真是畜生,這麼小的小姑娘,有什麼不聽話的地方,好好教就是,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
洪母輕輕給她換上乾淨衣服,又倒了一杯水為她潤嘴巴,讓她舒服一些。
田恬迷迷糊糊只是有意識,還沒有醒來,洪母在房內坐了一會兒,見她沒有醒的跡象,徑直去廚房蒸些饅頭。
有幾個嬸子上門瞧新媳婦,就看見洪母在廚房裡忙活。
「喲,洪嫂子忙呢,可真是心疼你新兒媳婦,這麼快就開始蒸饅頭了。」
洪母嘆氣:「那孩子可憐,身上被打的連一塊好地兒都沒有,現在還沒清醒過來,我也不知道她肚子有沒有東西,先蒸些饅頭放著,若是醒了想吃東西,也有填肚子的不是。」
「真是十里八村的好婆婆,大家都說新媳婦命苦,被打的昏迷不醒,我瞧著她是先苦後甜,這不,被國輝給救了,以後進了你們家門,她可有福氣了。」
洪母笑了笑:「總之我不會苛待她就是了。」
「對了,洪嫂子,你們買這個新媳婦花了多少錢?」
洪母笑不出來了,一想到那些錢是兒子東山再起的錢,她就忍不住心疼:「兩千五百塊,國輝把所有買豬仔的錢,全部給了梁建設那個黑心肝的。」
眾人忍不住咋舌,暗罵梁建設真不是人,洪家母子如今困難有難,他還這樣做,太過分了。
「洪嫂子,國輝是個有出息的,以後肯定會掙更多的錢。」
「就是,國輝人勤快肯幹,這點錢沒什麼大不了。」
洪母點頭:「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個小時後,洪國輝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醫生順利到家。
「醫生,這邊屋子。」洪國輝帶著醫生進屋。
田恬躺在床上,嘴裡無意識喊痛,但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醫生給她大致做了個檢查,又開了一些藥片和藥膏:「萬幸都是些皮外傷,好好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藥片是吃的,藥膏是塗傷的,都是一天三次,記得按時吃藥塗藥。」
洪國輝點頭:「好的,醫生,多少錢?」
「五塊錢。」醫生道。
洪國輝臉色有些僵硬,隨即道:「醫生稍等下,我這就去取錢。」他身上的錢已經全部拿來買小媳婦,藥錢只能讓媽幫忙付一下。
洪母雖然心疼錢,但也心疼田恬,痛痛快快把錢給了。
醫生一走,洪母道:「你去給你媳婦兒餵藥塗藥。」
洪國輝渾身僵硬,想了想還是道:「媽,還是你去幫她塗吧,我我雖然買了她,但還沒有正式成親過禮,我一個大男人幫她不合適,還是媽去最合適。」
洪母瞪了他一眼,真是沒出息。
如果他能開竅些,早早把他之前那個媳婦給睡了,那糟心媳婦兒能在新婚當天逃婚!
「媽,您幹嘛這麼看著我?」洪國輝撓撓頭。
洪母道:「去外面切豬草去,豬圈裡的兩頭豬還要吃東西呢。」
「知道了,這就去。」洪國輝笑嘻嘻出去了。
洪母拿著藥膏藥片徑直進屋,幫田恬被傷到的位置仔細塗了一遍,又餵她吃了藥片。
田恬醒來,發現她正躺在一張破舊灰色床上,渾身劇痛還是那麼明顯。
猶記得她有意識時,被一個劍眉星目的男人救了,這裡應該就是他的家。
田恬不由的四下張望,屋內空無一人,她所住的房屋是泥土燒制而成的土牆。
房內的桌椅板凳及各類傢俱,都是非常老舊的,就像是九零年代會用到的東西。